“喂,老乔是吧?”
“我是,你哪位?”乔一鸣一直都在等待召唤,可等了这么多天,那位神秘的“033”号首长就是不联系他,他就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忘记了。
骤然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电话,还有陌生的声音,还如此亲切的叫他一声“老乔”,本能的令乔一鸣警惕起来。
前些日子,上级的“026”首长还问过,“033”有没有联系他,他说没有,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他知道地下党组织工作纪律,不该问的,不问,所以一直压着内心的好奇。
直到这个电话打过来。
按照他跟“033”的关系设定,只有“033”可以联系他,并且向他传达任务,他不可以主动联系“033”。
“上次给你带的药吃了吗,效果如何?”电话那头问道。
“吃过了,就算是效果不太好。”
“是吗?可能是你吃的药量少了,可以适当的增加一半,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好的,你还住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吗?”
“对,忆定盘路33号。”
“我知道了,回头我找时间去看你。”乔一鸣心中欢喜,总算是接上头了。
“不用了,有事儿,我会去找你。”电话那头道,“你先帮我查一下,76号三处处长张露在法租界秘密安全屋。”
“这个我知道,你现在通话安全吗?”
“安全。”
“我知道张露在法租界的麦当路166号青云里(杜撰)有一处安全屋,具体门牌号我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
嘟嘟……
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断了,乔一鸣很是莫名其妙,这么这个接头电话点儿不着调呢。
陈淼虽然没有正式接管租借突击队,可是,他已经拿到了部分“租界突击队”的名单,名单自然是林世群给的。
租界突击队日后要裁撤,人员编入督察室,陈淼这个督察室主官自然先要熟悉起立了。
租界突击队的人除了暴露被开除的,还有不少是继续在租界巡捕房内工作,不少人还在一些要害的岗位上。
被军统制裁的程海涛过去就是法捕房政治处的督察,在法租界的华人警探中,已经属于高层了。
当然,程海涛帮派身份也不低,不然,他也是没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
……
贝当路巡捕房。
“请问,郝探长在吗?我要报案!”
“你谁呀,你找我们郝头儿什么事儿?”接待陈淼的制服巡捕有些傲慢的发问道。
“我是陈淼。”陈淼平静的回答道。
“陈淼,陈淼是谁呀,没听说过,兄弟们,你们听过吗?”那制服巡捕指着陈淼问其他巡捕问道。
“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瘪三,过来趟我们郝头儿的路子,这种人多了去了。”
“我再说一次,郝探长在不在,我要报案!”陈淼脸色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督察长还是华董?”
“我什么都不是,我叫陈淼,如果你你不过去通禀,或者你们郝探长不出来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陈淼憋着一肚子的火呢,正愁找不到地方撒呢。
“你,你等着……”可能是慑于陈淼眼中的凛然寒光,那刚才还嘲笑讥讽的巡捕突然改口了,
“哎呀,陈主任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门口接您……”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脸和煦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那个讨好谄媚之意,简直都令人怀疑,眼前这位是不是他家的什么长辈亲人了。
郝荣,贝当路巡捕房一等探长,属于老资格了,论辈分,跟杜老板是同一级别的。
这个人,心狠手辣,有“笑面虎”之称。
在租界突击队里,他算是暗中投靠76号的法租界巡捕房有数的有权有势的人之一了。
因为他是老资格,又有一定的能力和威望,加上,他投靠76号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是暗中配合76号和宪兵队在法租界贝当区的搜捕,法捕房高层也知道他跟76号关系亲密,可抓不到证据,不好开除他。
郝荣身后,刚才那位嘲讽他的制服巡捕捂着半张脸,眼睛里满是小委屈,很明显,是被扇了一个大耳刮子。
“刘建伟这小子刚才对您不敬,我已经替您教训他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算了,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陈淼点了点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已经得了惩罚了,再追究,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还不谢谢陈主任?”
“免了,我们还是去你办公室说话吧。”陈淼一抬手制止道。
“陈主任,您跟我来。”郝荣恭敬无比的将陈淼迎入自己的单间办公室,
“小刘,这姓陈的什么来头?”人一走,其他人纷纷的将刘建伟围了上来,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刘建伟捂着半边还火辣辣疼痛的脸说道,他才不愿意告诉这些人呢,谁知道这些人当中会不会有人去向法捕房上面告密?
五六分钟后,郝荣一脸严肃的开门出来:“刘建伟,吹哨,集合队伍。”
“郝探长,都这么晚了,还干嘛去?”
“干什么,办案,问那么多做什么,今晚这件案子办漂亮了,有赏!”郝荣大声道。
一听说“有赏”,那怨气自然是烟消云散了,队伍集合的比白天还要快一些。
“出发!”队伍结合完毕后,郝荣一声令下。
……
贝当路166号青云里,距离弄堂大门不远处的马路沿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
车上坐着两个人,驾驶位上是吴天霖,后面坐着的则是陈淼。
“三哥,你是怎么知道张处长在这里有一个秘密的据点的?”吴天霖好奇的问道。
“如果绑架雪琴的人在76号内部,你觉得谁最有嫌疑?”陈淼没有回答,而先反问了一句。
“陈明初?”
“他不会这么做,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何况,我给他现在并无私仇。”陈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