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陈淼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儿,不过,他是处长,不是普通职员,即使来迟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韩老四,今天我没请假,考勤表上记上,迟到半个小时。”正人先正己,陈淼在督察处的作风一向如此。
自己都做不到,那就不要要求别人做到,沽名钓誉也好,严于律己也好,反正,他在这个位置上,就要这么做。
他在76号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可是,他做的这个位置,这么做无可指摘。
“处座,有关覃科长的案子,我要向您汇报一下。”屁股刚坐下没多久,洛梦芗就敲门进来了。
“嗯,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出去一趟。”陈淼点了点头。
“根据现场勘查的得到的鞋印等线索,我们分析得出,杀害覃科长的人穿的是一双尺码为41号的胶底儿帆布鞋,鞋跟磨损比较严重,体重大概在120斤到130斤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零,体型偏瘦,但四肢孔武有力”
“还有,这是我们根据覃太太描述,找人像专家绘制了一副杀手蝎子的肖像。”洛梦芗从件袋中取出一张黑白人物肖像素描放在陈淼面前。
陈淼看了一眼,除了眼神之中那一丝凶戾之外,其他的说实话,都不太像,覃智的太太估计根本就没看清楚蝎子长什么样,但记住了那个眼神倒是真的。
其他的估计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凭这张画像去找蝎子,只怕是等到蝎子入土为安了,都未必能找到。
“洛副处长,兆丰总会马河图的案子怎么样了?”陈淼突然问道。
“啊?”洛梦芗一愣,那个案子不都因为马河图跑了,王天桓给软禁了,然后就给挂起来了吗,怎么这陈淼突然又提起来呢?
“马河图开枪杀人后,能从兆丰总会安然逃走,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一点儿?”陈淼道。
“您是说,兆丰总会有人协助他逃离现场?”洛梦芗又不傻,这还不明白,可兆丰总会后台背景很深,就算有怀疑,那也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周福海可都是哪儿的常客,谁敢找兆丰总会的麻烦?
“查一下,马河图在兆丰总会中是否有过从甚密的人,以及当晚跟马河图接触过的兆丰总会的侍者、舞女、荷官以及装烟女郎。”陈淼吩咐道。
“好的,处座,不过这样的话,我们手头上的人手就不够用了。”洛梦芗道。
“人手不够,你去找吴天霖,让他给你派人。”陈淼道。
“那就没问题了。”洛梦芗不知道为什么陈淼突然要查兆丰总会,但上司让你查,你就要查,至于为什么,查了才知道。
有些事情没有证据,那就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吃了亏,不等于什么反应都没有,陈淼随便找一个借口,都能找你的麻烦。
这“坏人”可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洛梦芗走了,江志强推门进来了,督察处失窃的案子他立下军令状,三天破案,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眼看期限就要到了。
“志强,失窃案调查有结果了?”案子交给江志强后,陈淼就没再过问,一个失窃案而已,失窃的卷宗都找到了,作案人又是在内部,这想找出来,还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儿,因为作案人的手法太粗糙了,不像是那种精心设计过的。
“处座,我让您失望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能确定谁是机要室失窃案的凶手。”江志强耷拉着脑袋道。
“你不是有三个怀疑对象吗,难道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许秘书虽然那天晚了半个小时回宿舍,这本来是最值得怀疑的,但后来证实,他下班后,去吃了一碗馄饨,一来一去正好用去半个小时的时间,馄饨店的老板可以作证,他到馄饨摊的时间跟他下班离开的时间相差十分钟左右,我们估算了一向,从76号走过去,刚好十分钟左右。”江志强道,“所以,许秘书的嫌疑排除了。”
“嗯,第二个呢?”
“奚超那天的确肠胃不舒服,而且十分钟内,连续拉了两次,所以跟韩晓东汇合之后,出了一身虚汗,因为我们的调查扣押,加重了病情,送去医院时候,人差点儿拉脱水了,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他的嫌疑也基本可以排除。”
“会不会是装病呢?”
“应该不会,奚超整晚上都跟韩晓东在一起,他没有机会作案。”江志强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还有一个保洁员吗,他的嫌疑也排除了?”陈淼眉头一皱,排除法应该不会出错的,那么出错的就一定是人了。
“保洁员虽然来的比较早,可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比对,他们所穿的鞋并不一致,现场留下的脚印是一双胶底儿鞋的鞋印,而保洁员穿的是一双棉布鞋,而且许秘书说的那个将裘副处长办公室钥匙丢办公室抽屉的时间,保洁员已经下班回家吃饭了,他不可能有这个机会拓印钥匙。”江志强道,“所以,保洁员小廖的嫌疑也排除了。”
“小江,我们是不是都忽视了一个人?”陈淼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道。
“什么人?”
“奚超拉肚子去了厕所,那他的搭档韩晓东在奚超上厕所的那十分钟又是在干什么,谁能证明?”陈淼反问道。
“对呀,处座,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江志强一拍大腿,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奚超拉肚子去厕所,那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不也是单了?
这可是有十分钟时间,完全有作案的时间呀!
“可是,我记得韩晓东那天穿的是皮鞋,不是胶底儿鞋?”江志强道,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记住了这一细节。
“也许,他还有一双胶底儿鞋呢?”陈淼微微一笑,“如果能找到,比对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是,处座,我马上去找!”江志强敬了一个礼,急匆匆的扭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