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焚心似火(2 / 2)

君略 饭粥五斛 5189 字 2019-08-24

韩刍夫回过神来,一袭红衣已翩然远去,回首一看,纤细的身影便要消失在帷帐之后了。一时间心头三分慌神,七分醉意,只觉得她这一去,两人便真将再无瓜葛。

赫羽但闻身后脚步跟了上来,忽而腰身一紧,轻呼一声,惊魂未定,已身在男人怀中,她慌忙伸手用力推了几下,却是无果。但堂堂女君终究非寻常女子,只睁大一双怒目,抬首瞪着男人,恨恨说了一句,“你寻死么?”

韩刍夫低首望着怀中的人儿,发如黑云,肤若凝脂,眸若星辰,唇似浑玉。可叹这么多年来,女色于他早已是过眼云烟,而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只看一眼,心已狂热,哪舍得放开手,只恨不得能将这柔弱无骨的纤细身子嵌进自己的身体。

赫羽被他手臂上的大力勒住,夹杂着醉意的粗重气息喷洒在自己面上脖间,初时的镇定早已不复,颤着身子轻喝道,“快放开我,这殿外禁军无数,我只需开口,你定活着走不出这宫门去了。”

韩刍夫见她面上虽还故作镇定,实则已是怕的紧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眸子里满是惊恐,竟连看都不敢再看自己一眼,只歪着脑袋怔怔望着案几上几只烛台,细密的睫毛随着烛火的闪烁轻轻颤着,这副模样,教人既不忍心,又更贪心,籍着醉意,低首便在她眉眼上吻了下去。

赫羽本以为这般僵持着,他终究会清醒过来放开自己,却不料,他当真是喝醉了。似这等粗鲁的举止,十八年来,自己也从未见过,喉头一紧,哽咽着说道,“你你我我真的要喊人了。”

这话里半是威胁半是哀求,终究是后者多一些,可听在男人耳里,除却教他更加放肆了,半点震慑的意味都没有。

韩刍夫掰过少女一张小脸,两根手指轻巧地捏在那小巧的下巴上,笑道,“陛下不是要唤禁军么?还是怕被人瞧见,被我这等下贱之人所染指,心有不甘?”

赫羽支起双肘,却禁不止自己身子已然紧紧贴在了他身上,“我从未轻看你半分,你为何要自甘堕落?”

“堕落?堕落又如何,我甘愿,这是你亲口许我的,两年之前便许下了,你忘了,我可没忘。”

赫羽紧咬着两瓣樱唇,舌尖已能尝到腥味,眼前这迫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泪水再也绷不住了,开口哭求道,“我要成婚了,我要做三皇子的妻子了,我是他的妻子。”

三皇子的妻子。

男人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浇灭了,那双眼睛本是沉得发黑,陡然间便亮得火红,手上用劲,掐住怀中少女的纤腰便不管不顾胡作非为起来。

赫羽见他已然疯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家身份,举起双拳便在他身上胡乱捶打起来,“韩刍夫,你这个大胆狂徒,你不怕被千刀万剐,被五马分尸么?”

忽而,自己的两只手被紧紧捉住了,紧接着,但觉一双长臂将自己拦腰抱起,越过帷帐便往殿内暗处走去,耳畔是伴随着温热气息的一声坏笑,“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且先留着,待我做了我想做之事,陛下再来解气,成么?”

蓓蕾含软香,乱人清明来。

风露无情思,摧花折蕊去。

直至亥时过半,芳琴姑姑还未见女君来这试衣阁,暗想大将军所奏之事只怕确然紧要,当下只得命宫人将大婚的朝服好生收起,自己则回到了女君的寝殿中来。

殿内无人,问了宫人,均说圣上未曾回来过。芳琴姑姑心有不安,忙将福海唤了来,自他口中得知,女君确实是在偏殿中召见的大将军,便又放下了一个心。这宫中的护卫禁军多不胜数,只要不似前次那般混进不明来历之人,女君的安危便无虞。

香炉中的龙涎已然添好,芳琴姑姑望着缓缓升起的熏香,伸手轻轻一挥,将那第一抹浓烟打散了去。

三日之后,这寝殿便不再属于女君一人了,待三皇子入住此间,自己也不该再常来打理,日后,这每晚添香之事,得交给福海来做了。念及此,竟心生不舍之意,苦笑着轻叹一声。

“姑姑”

芳琴姑姑闻声回首,正瞧见一身红衣的女君缓缓走了进来,忙迎了上去,嗔了一句,“陛下,这么晚了,即便大将军禀奏的是天大的事儿,也该早些回来就寝啊。”

“姑姑”

听闻女君涩声又唤一声,芳琴姑姑走了近去,却瞧见个失魂落魄的人儿,平日里灵动的一双大眼,此时便如两团火焰熄灭了一般,只剩两行清泪无声流着,紧咬着两瓣樱唇,似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妇人将一双手搭上少女双肩,却觉那单薄身子颤的厉害,“陛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姑姑,他韩刍夫他”

芳琴姑姑听闻了韩刍夫三个字,一念闪过,心头陡然沉了下去。上下打量一番,见女君身上衣衫虽无不洁,却已然凌乱,自试衣阁离去时尚且精致的妆容,业已被泪水冲的花了。一只手自进这寝殿便紧紧抓住裙衫,忙拾起来看,一目之下,已然惊吓无措,平日里柔嫩白皙的掌心此时一片殷红,血迹尚未干。

“他可是可是欺辱了你?”

听闻这难以启齿的话自他人口中说出,赫羽的一颗心又似在烈火寒冰中滚了一遍,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女君尊严,一头栽进眼前妇人的怀里,放肆哭了出来,“我要杀了他,我定要杀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杀了他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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