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载淳哪里懂得什么是酒,就只知道这玩意,是自己的皇尔玛让自己吃的,于是小手一扶,啪叽一下,就一口闷了这杯酒。
酒杯里的酒也不多,也就一两多而已,但对一个从未开过荤的小载淳来说,那可是开了忌口了。
就见这烈酒一下肚子,小载淳小脸顿时刷的一下,就红白色相交,而那小嘴巴更是要吐不吐的样子。
非但如此,就见小载淳一口的叫道:“啊,辣辣,母后,这里,这里辣死了!”
一边说着,小载淳就像那个泼猴一般,一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肚子,原地跳个不停。
咸丰先是一愣,旋即又哈哈大笑,顿时将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忧愁,化解的无影无踪。
谁的崽子谁稀罕,这兰儿平日里虽然对这小载淳甚是严厉,但眼见自己的种子被他爸比欺负了,还是心疼不已的。
就见兰儿一把将小载淳抱在怀里,然后伸手拿过石桌子上的冰镇葡萄,葱指剥了几个塞到小载淳的嘴里。
那冰镇葡萄汁水一下肚子,一阵冰冰凉凉的寒意,顿时将体内的烈火压下去了。
小载淳一下子尝到了味,也不用兰儿这个母后动手了,便自顾自的吃起了那个葡萄来。
见小载淳已经无大碍了,兰儿这才对咸丰白了一眼,嗔怪言道:“你看你,都把孩子带坏了,这么小的身体,万一吃坏了肚子,可该怎么办?”
闻言,就见咸丰大手一挥,不以为然的笑道:“呵呵,这算什么,身为皇子皇孙,以后要担当的事情还多着呢!”
顿了一下,咸丰拿起桌上的酒壶,朝空杯里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来走到美人靠边上,对着天上挂着的圆月,叹气言道:“不这样的话,难道你想让他学我一样,一辈子碌碌无为了么?”
说完,咸丰举起酒杯,一口闷了这杯烈酒,神情身影显得无限惆怅!
兰儿虽然对咸丰颇为不满,但咸丰毕竟和自己是夫妻一场,眼见自家的男人显得那么的失意和落魄,兰儿顿生不限顾怜。
就见兰儿走到咸丰的身边,环手一伸,就揽腰抱住咸丰,螓首伏在咸丰的背上,喃声说道:“你要不是皇上,我们一家三口,就隐居山林多自在哈,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闻言,咸丰一脸悲苦言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这样么?可是国破山河在,一个国家若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就算你躲到那天涯海角,也没有安生的日子过的!”
说完,就见咸丰相由心生,将手中的空酒杯,随手一丢,就听噗通一下,那小酒杯便沿着抛物线的轨迹,跌落在水湖之中,荡漾起一阵阵波纹。
兰儿接话说道:“是啊,打铁还需自身硬!一个国家若没有国防,一个家门倘若没有围墙,哪里还抵挡得住窃贼的偷袭!”
话音刚落,就见咸丰忽然转过身来,伸手将兰儿身体扶正,一脸的肃然:“可是,爱妃,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去打这个围墙了呢?”
兰儿仰头瞅着咸丰那乱糟糟的胡须,缓声说道:“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你用心去做,定会有效果的!”
显然,兰儿的回答,并没有让咸丰满意,就见咸丰扒开兰儿的手臂,木然的说道:“是啊,心急吃不了那热豆腐,可是这时局,由得我去等么?”
兰儿温声劝道:“这唐宗宋祖,秦皇汉武,莫不是由一个乱世而来的,只要你有信心,有魄力,持之以恒,未来有一个咸丰之治,也说不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