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慧姐儿,孙琪琪和乔巧巧,还有邹侍郎家的清姐儿,和你跟你嫂子,往年病倒的人没有怎么多。”
“清姐儿的爹和娘也病得厉害,清姐儿刚刚好些,就要伺候她爹娘,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对了,我还听说诚王妃也病了,卧床不起,高烧不退,定远侯夫人守在诚王妃的床前,半步都不敢离开。”
安馨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一闪而过的了然。她明白了,祖母绕山绕水地跟她说这个,是在试探刚刚说的这些是不是跟她有关联?
她握紧了樊夫人的手,轻声说道:“皇上年前不是下了罪己诏吗?阜城的地震,沿海的海啸,这等天灾人祸,收拾起来不会容易。”
“祖母,”安馨轻声劝解道:“祖父不是已经上奏,要把安国公爵位传给大伯父吗?祖父打算让大伯父去操心这些事情,祖父都放开了,祖母也不要太过担忧。”
“京城里的这些病痛,说不定跟我的病情差不多,看似反反复复,其实并不太要紧也说不定。”
安馨的病是从接到宋慧的来信,得了宋慧的提醒顺势病一病,从来没有瞒过家里人。后院的女眷想要避事,生病向来是最好,也最容易的借口。
安馨没有多说这个,她转头看向樊夫人,轻声说道:“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要丁忧守孝,三年之内,这些事情也落不到他们的身上。祖母先别担心这个,我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有想明白,正好想要问一问祖母。”
樊夫人伸手替安馨顺了顺鬓角一缕不停话的头发,低声说道:“你问吧。”
“祖母,你看飞云门有飞云门的规矩,申国也有申国的规矩,这两个规矩之间有大不同。”
“在飞云门,我日后若是成就了先天,先天之下的所有人,除了我师父,其他人不管年纪辈分都要改变称呼,敬我为长辈。单单是这一点,在申国就绝然行不通。”
“我原本以为,我身为安国公的人,又是飞云门的弟子,想要在两个规矩之间兼顾,最好的法子是:我在飞云门,便守飞云门的规矩。回到了安家,遵守申国的规矩。”
“两者泾渭分明,两全其美,才不会被人诟病。”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要这么做的。可是……”
樊夫人抬手止住了安馨继续说下去。
安馨说得不错,他们一边想着要让安馨守申国的规矩,又想要占飞云门的便宜,占了便宜还要怀疑她,试探她。
她要是让安馨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安馨以后定然会恪守规矩,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越雷池半步。像德哥儿先请安馨让飞云门炼药堂管事上门诊病这种事情,以后想都不要再想。
樊夫人轻声叮嘱道:“你想的很明白,也说得很对。不能让两个规矩在你身上打架,动辄得咎,两面受气不讨好。”
“你放心,等明日的丧事过了,祖母会跟你祖父好生说了。让他吩咐下去,不能有意无意地让你夹在两个规矩中间为难。”
樊夫人张嘴打了一个呵欠,放开了安馨的手,低声叮嘱道:“有话以后再说,你嫂子都睡着了,你也赶紧睡会儿,明日出殡,事情还多着呢。”
安馨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都说人老成精,还好祖母明白事理,没有再多说下去。请输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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