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库欲言又止。
“让他们进来吧,问夏的身子我得瞧瞧好全了没有。”皇帝摆了摆手。
上官问夏被请了进来,夏库着人给她找了个椅子坐下。
“父皇~”上官问夏没有坐,而是跑到了皇帝身边,挽住了他的袖子,“你看儿臣,儿臣都好了呢!”
皇帝笑着拉着上官问夏的手,往两边张开,左右瞧了瞧,颔首:“嗯,果然都好了呢!小药王的医术很不错。”
小药王见皇帝朝自己看来,低下了头,“陛下谬赞。”
“父皇,小药王这三个月都很用心的照顾我呢!”上官问夏拉着皇帝的袖子。
“哦?”皇帝挑眉,笑着看了上官问夏一眼,“如此,朕该给他加官进爵了啊!”
上官问夏一愣,摇着皇帝的胳膊更加用力了,“哎呀父皇,人家小药王那是闲云野鹤,不屑于高官厚禄的。”
“是吗?小药王?”皇帝转头看向小药王。
小药王没有说话,而是跪在了地上,“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出门前,草民接了个病人,当时她并未上路,只怕此刻已经等了草民许久了。若是再不回去,便要死了。”
皇帝皱眉,“士人都重诺,既如此,将那病人接入长安便是。”
小药王皱着眉头,对皇帝磕了个头,“那人乃是女子,只怕受不得长途跋涉。”小药王解下了腰间的荷包,将里头的一个玉佩摸了出来,“当时,她家人将此物交给草民,便说了只在药王谷瞧病,只怕……”
皇帝正要说什么,可却在见到那玉佩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这……这玉佩……”
夏库也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来,“陛下是觉得这玉佩与皇后娘娘的那块很像?老奴瞧着也像的很,倒是很少见这般相像的玉了。”
皇帝脸上的失神被掩饰了过去,他甚至都顾不上上官问夏眼中的惊讶,他看着小药王,“你说,那是你那个病人家人拿来的?”
小药王不解的皱起眉头,但还是按照墨玉所说的继续说下去:“是那病人的家人送来的,应该是的富贵人家的夫人,通身的气派,给了草民这个玉佩当信物。”
皇帝的手抖了抖,他看着小药王,“是吗?这玉佩倒是与皇后那块有些相似,你给我看一眼。”
上官问夏看了一眼皇帝,他竟然连自称都改成了“我”。上官问夏忽然觉得,她好像的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上官问夏看了夏库一眼,夏库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快些出去。
上官问夏打算向皇帝告辞,但是夏库却连连摇头,指着偏殿,打着手势,示意上官问夏快走。
上官问夏看了皇帝一眼,默默的将手从他的胳膊上挪开,见他没有反应,又悄悄的退了一步,见皇帝还是没有反应,忍着强烈的好奇,退了出去。
皇帝的手在拿到玉佩的那一刻,便不再颤抖,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手中的玉佩,“是!是它!”
小药王与夏库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没听到。
“你说,这是那夫人的家人拿来给你做信物的?”皇帝端详了一会,抬起头看向小药王。
“正是,”小药王低着头,“这是药王谷的规矩,若是要来瞧病,却与我们师徒二人冲突,就留下信物,到时候凭信物再来。当时说好两月前要来瞧病的,却不想……”
“她得的什么病?”皇帝将玉佩握在手里,看着小药王。
“不知,草民并未看过她的病情,也没有瞧过脉案,她家人又什么也没说,便……”
“你该早点告诉朕的。”皇帝将玉佩递给夏库。
夏库有些忐忑的接过了玉佩,送回到了小药王的手上。
小药王摸着带着皇帝手心余温的玉佩,没有出声。
“若是如此,也别叫人等着了,若是耽误了病情,倒是朕的不是了。”皇帝看着小药王,“朕派人护送你回去。”
小药王松了口气,和墨玉说的一般无二,皇帝果然就是这个打算的。
他磕头谢恩,对皇帝表示感谢。
皇帝看着他,双眼直直的,“你回去了,好好给她看病。女子生病,只怕要让夫家嫌弃的,别叫那位夫人难做。”
“是,草民明日便动身回药王谷。”
皇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走吧。”
小药王离开之后,皇帝百何燕,在龙椅上坐了许久。
夏库一直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皇帝,直到他自己睁开眼睛。
“问夏呢?”皇帝转过头,锐利的母港重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八公主说想吃糕点,方才出去拿了,陛下可要用一些?”夏库笑着问道。
皇帝摇了摇头,他望着紧紧关着的殿门,“夏库啊,已经十多年了,朕已经失去她十多年了。她竟这样狠心,连一封信也没给我传来……”
“姑娘成了亲,自然都是随夫家,若是还与往日相识的男子通信,只怕在夫家日子不会好过……”夏库斟酌着,缓缓说道。
“她那丈夫?如何比得过朕!”皇帝一拍桌子,“夏库,你说,他哪里比得过我!不过是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夏库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得病了……”皇帝的神色又软了下来,眼中带着缱绻的爱恋,“是他对她不好吗?朕是不是该接她回宫?快,将严安……不,越原!叫越原进来,我要越原去将人给朕带回来!”
“陛下!”夏库被吓到了,“陛下,这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