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病了,是从皇后娘娘那边染的病气。陛下也很是担忧,但今日是两位殿下的大喜之日,不好连着传唤两名太医,便让我过来瞧瞧你。”墨玉在床边坐下,“幼蕊,我带了一些滋补的药材,还有一点安神的药丸,已经交给你的婢女了,待会记得吃。”
“我……”卫幼蕊看着墨玉的眼神,十分复杂。
“是在皇后娘娘那边吓到了吗?”墨玉低头一笑,淡淡的看着卫幼蕊。
卫幼蕊的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她就惊慌的望着墨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用害怕,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墨玉转过头,望着她床头挂着的一只香囊,这只香囊,是她之前送的,她没想到,卫幼蕊还将它留着。
“原本我的人,瞧见了突厥王和摄政王上了城楼,觉得不妥,才去查看的,却不想,他们是为了你……”墨玉站了起来,走到香炉前,往里头放了些安神香。
“我知道,你被威胁了。”墨玉背对着卫幼蕊,这让卫幼蕊稍稍安心了些。
“可是你不知道,他们想要除掉你,因为你不接受他们的威胁,也因为你不愿与我为敌,更因为,他们的计谋不愿就此暴露。”墨玉抬起头,“所以,越原先将你送到了皇后那边。”
“正如你所想。”墨玉转过身,她看向卫幼蕊,“皇后的身边,都是我的人。因为皇后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陛下命我,将皇后好生看管,对外只称病。她今日将自己要喝的药吐了,所以才发了疯,让你吓到了。”
卫幼蕊出了一身冷汗,她抱着被子,慌乱的看着墨玉,“我……我没有,我没被吓到……我什么,什么都没听见……”
墨玉微笑着,“没事,我不会告诉陛下的。”
她朝卫幼蕊走了过来,卫幼蕊却是一哆嗦,她往后缩了缩。
墨玉的脚步停了,她站在原地,不再上前,“放心,陛下只是想确定你是否被皇后伤了。你只是被她忽然犯病吓了一跳,心疾未愈,才晕了过去,没什么大事的。”
卫幼蕊的手紧抓着被子,眼神慌乱,就是不敢直视墨玉。
墨玉耸了耸肩,也没继续说什么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
墨玉才转身,就被卫幼蕊叫住了。
墨玉背对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转身,“还有什么事想知道吗?”
“我会忘记的。”卫幼蕊半坐了起来,手撑着床板,看着墨玉的背影。
“那样就好。”墨玉点了点头,抬脚正要往前。
“你若是对四殿下……”卫幼蕊又对她喊道。
墨玉皱眉,脚步停了下来,她带着笑,转过头,“幼蕊,你太天真了。”
卫幼蕊茫然的看着墨玉。
她想说,若是你对四殿下有意,我可以不嫁给他,你们本就该是一对的。哪怕从未有人告诉她,她也知道,所有人都觉得,墨玉与上官时比她和上官时更为相配。只他们两人站着,便又不少人望过去。不是因为某些隐晦的思想,而是他们真的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很好看。
卫幼蕊,也这样觉得。
“幼蕊,有时候,你真的,太天真了。”墨玉轻笑了一声,她转过身,“你觉得,陛下会放任正在为他做事的我,与有继承权的皇子成婚吗?”
卫幼蕊怔住了,她看着恶魔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幼蕊,好好养病吧,你会是上官时唯一的妻子。”墨玉最后看了一眼卫幼蕊,转身离去了。
直到墨玉走,婢女被放进来,担心的跑过来询问卫幼蕊的身体,她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
墨玉,刚刚……说了什么?
……
墨玉出了卫府,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之中依旧弥漫着有一股硝烟的气息,但是依旧开始变淡。天上的焰火已经放完了,只是街上还有零星的喧闹声。今日最无忧无虑的开心的,就只剩下抢了一大把喜糖的孩子们了。
这两场婚礼,让不少人都感到了威胁。但是谁也无法阻止,只能站自爱一旁静静的看着和婚礼的完成。
墨玉下了台阶,上了马车,更卜将马凳撤了,放好,便跳上了车。
“回芙蓉园。”墨玉摆了摆手,放下了车帘。
更卜愣了愣,他回头看了一眼,只是隔着车帘,他瞧不真切墨玉的脸。
“姑娘,回芙蓉园?”更卜又问了一遍。
墨玉颔首,“回芙蓉园。”
“姑娘,明日还有一些……”
“早点回去就好,别多话,直接去芙蓉园。”魔域闭上眼,手扶着额头,要不是刚刚上官时非要跟着她,她指定直接去了芙蓉园。她不知的自己该如何面对连城,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上官问夏。
好在,越原来报信。卫幼蕊被北堂牧和突厥王威胁了,怕是要被灭口。越原先将卫幼蕊安置在了皇后那边,可惜皇后今日将药吐了,叫卫幼蕊听到了不该听的殿下。看守皇后的那些墨衣卫还以为墨玉是故意将卫幼蕊放在这边,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成了卫幼蕊的催命符。
“越夏,去与陛下说一声,卫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今日有些累了,被皇后娘娘吓了一跳,心疾犯了,这才晕厥过去,请陛下不要担心。”墨玉掀起车帘,对跟在身后的越夏说道。
越夏颔首,领命下去了。
墨玉垂眼,“越原呢?”
越远的心一跳,他忐忑上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