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出这种平白无故得罪奴贼的事情,完全得不偿失。
陈功犹豫了一下,说道:“学生到是听到过一个传闻,说虎字旗的那位刘大人家中的人都死在奴贼手中,所以才会这么恨奴贼。”
“看来这个刘恒还挺意气用事。”王保突然笑了起来。
在他眼里,像这种总是意气用事的人都傻,在官场上意气用事,早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功随着笑了两声,说道:“这位刘大人还很年轻,就算有事意气用事也很正常。”
说出这话并非是要夸刘恒,而是觉得像刘恒这样人可以很好的利用。
“你去见的那个赵宇图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停手?”王保问道。
在宣府的奴贼被杀勉强算是好事,可随着越来越多不明身份的宣府百姓被杀,这让他这个总兵承受的压力很大。
毕竟这些被杀宣府百姓不是奴贼,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被杀的百姓与奴贼有关联,容易成为政敌针对他的工具。
将门之间也一样有争斗,总兵已经是武将的顶点,除非能够封爵,可惜爵位的珍贵,很少有武将有机会得到,所以像九边这种重要边镇的总兵变成了将门各家争夺的位子。
陈功说道:“学生回来之前,赵宇图已经答应,虎字旗不在继续针对那些不好证明身份的宣府百姓。”
“算他们懂事,不然本将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王保冷哼一声。
陈功这时说道:“东翁,学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王保示意对方说。
陈功说道:“学生觉得这个虎字旗应当敲打敲打,他们在宣府如此毫无顾忌的杀人,哪怕杀的都是和奴贼有关系的人,也应该和咱们总兵府通个声,而不是行这种暗地里刺杀的事情,使得外界的压力都要由东翁您来承受。”
从赵宇图那边受了气,这会儿他毫不犹豫的在王保身边给虎字旗上眼药。
“虎字旗这一次做的事情,本将也十分不喜。”王保说道,“可这个虎字旗并非简单的商号,在官面上有着复杂的人脉关系,哪怕本将也不好多做什么。”
虎字旗通过走私生意转来的银子收买了不少官员,哪怕他这个宣府总兵,如今也从中分润到好处,不愿意因为一点小事,与虎字旗为难。
陈功见王保有顾虑,便劝道:“东翁的顾虑学生明白,但学生觉得,若是不敲打一下虎字旗,难免他们还会做出类似的事情,完全不顾忌东翁您这边。”
王保沉吟了片刻。
随后他说道:“本将刚刚收了虎字旗送来的好处,转头就要对付虎字旗,怕是不会太好吧!”
“虎字旗送来的好处是希望东翁您对付田家,现在田家已经下了大狱,覆灭是早晚的事情,东翁也算是完成了答应虎字旗的事情,而虎字旗在宣府胡乱杀人,明显是没有把东翁你放在心上,若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恐怕会越发张狂无忌。”陈功在一旁说道。
一个区区商号供养的先生也敢不给他面子,他不介意从虎字旗身上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