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兄是觉得刘贼分田便得了大同的民心?”廖文广反问道。
孙传庭道:“分了田,百姓得到了好处,刘贼自然得到了百姓的民心。”
“恰恰相反。”廖文广说道,“我倒觉得,刘贼分田是走了一步臭棋,把自己自绝士林之外,难成大器。”
“难道廖参议就看不到百姓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吗?换做旁处,又怎么会有大同这样的粮食丰收。”孙传庭说道。
廖文广语气轻松的说道:“刘贼在宣大分田,得罪了本地的乡绅大户,宣大分田的事情一旦宣扬出去,其他各地乡绅大户便会人人自危,只要是不想自家田地被分的人家,只能站在朝廷一方,所以刘贼分田不是什么良政,反而是在自掘坟墓。”
“廖参议你是这么想的?”孙传庭眉头皱了起来。
廖文广说道:“宣大刘贼不过是个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待朝廷平复辽东奴贼叛乱,或者粮草充足,随时可使大军来大同除去刘贼。”
“刘贼在大同分田深得民心,这般作为已非一般贼寇,难不成廖参议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或是佯作不知?”孙传庭盯着廖文广的面庞说。
廖文广脸色一沉,道:“伯雅兄这是何意,莫非要说本官与刘贼勾结,故意有所隐瞒不成?”
“难道不是吗?”孙传庭反问一言。
廖文广语带一丝怒意道:“本官在大同所见所闻,全都告知过抚台,从勿有一言编排或掩盖,伯雅兄却言本官与刘贼勾结,本官定会向朝廷参奏于你。”
恼怒下,他开始在孙传庭面前自称本官。
“在下也会上奏朝廷,向朝廷说明刘贼在大同所行所为对大明的危害。”孙传庭直言道。
亲眼看到刘贼在大同所做的事情,他心惊万分,知道刘贼危害之大远超奴贼,所以他也要让朝廷诸公看清刘贼的面目。
“哼!”
廖文广哼了一声。
两个人一番争执下,不欢而散。
总镇署。
刘恒回到办公的签押房,交代赵武为自己泡一杯热茶。
“将军,咱们真的不去雁门关见一见那位抚台?”随刘恒一起回到签押房的赵宇图,一进屋门,便追问道。
刘恒坐回办公桌后面,从桌面一侧抽出一份账册,嘴里面说道:“你还真想去雁门关一趟?”
“若是能被招安,属下不介意冒一次险。”赵宇图说道。
这时,赵武手里端着里面冒着热气的茶缸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