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眼冒金星,喘气喘得肺几乎炸开了一般,浑身没有丝毫力气了。可以说现在任何人都能来杀他,包括一个孩童。
随后,张孝武一头栽倒在血泊之中,沉沉地昏了过去。几个犬夷登上城来与剩余汉军厮杀起来,张孝武全然不觉。越来越多犬夷登城,以为张孝武是战死汉军,便踩着他的尸首冲进城内。
过了没多久,大概一刻钟左右,张孝武骤然醒来,他身上恢复了力气,只是酸疼不已。起身之后,他见土城内火光四溅,喊杀声一片,原来犬夷已经破城,趁夜正在抢夺城内的财物和女人。
张孝武左右看了看,见城头居然没有人,只有一片片的死尸,应该是异族大军全都进了城内。双臂一撑慢慢起身,张孝武仿佛感觉不到浑身酸疼,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袭来,因为他想到了殷九儿。
“九儿不能死,她是我的小新娘。”张孝武已经为了圣汉帝国奉献了一次性命,而现在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了。
现在想要进城救人很难,毕竟汉军几乎全军覆没,他若穿着一身汉军校尉军装入城,只怕是活不过一刻钟。于是他脑筋一动,起身找到那两个乌桓百夫长,将他们的衣甲头盔给扒了下来,跟自己换了一下。而后他身背乌桓阔剑,手持乌桓尖枪,仿佛一个真的乌桓百夫长一般,又将自己的脸抹上一些鲜血,掩盖自己并非白皮肤乌桓人的真相,起身便下了城。
走出没多久,张孝武便遇到一群月氏人抬着一个大箱子,那箱子张孝武见过,是县令府上的,也就是自己家新房中的箱子。几个月氏人见了这个乌桓百夫长,顿时一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两方尴尬地彼此对视无语。
张孝武一只手持着尖枪,一只手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吧,自己对此财宝不感兴趣。月氏人兴奋不已,抬着箱子便走了。却见张孝武忽然拦住了一个骑马的月氏十夫长,那十夫长疑惑不已的时候,张孝武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自己上了马后策马而走。
月氏人见乌桓百夫长只要一匹马代步,这才放下心来,欢笑着走了。
一个月氏士兵用月氏语低声道:“这乌桓人脾气没那么暴躁啊,居然没抢我们的财宝。”
“呸!他哪里是脾气好,我们二十几人,他单枪匹马只有一个,是看打不过我们才放我们走的。”
“那倒不如杀了他。”
“你疯了,杀了乌桓百夫长,只怕你全家的脑袋都不够赔人家,你以为你是靺鞨人吗?那些丑鬼吃人肉喝人血倒是不怕乌桓,咱们月氏又不是食人族。”
骑着马,张孝武快速向豆腐坊走去,身边各户人家不断有女人哀嚎哭喊与惨叫,犬夷入城之后果然发泄着兽欲。他们被汉军阻杀太久了,前前后后十万人抛尸城下,这会儿入了城,又如何能放过城里的男女老少。
张孝武内心满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充耳不闻继续策马前行,又有各族犬夷因抢夺女人与财宝冲突起来彼此攻杀,他也不去旁观,只是一味的冲向殷家豆腐坊。
各族犬夷尊乌桓为西方主人,不敢阻拦这个百夫长,自然放任他离去,只是好奇这百夫长如何没有亲从跟随。等百夫长一过,各族又相互争斗抢夺起来,两伙儿犬夷为了争抢一个女子居然活生生将一个汉人女子劈成两段,这下谁也不抢了,两伙儿人彼此瞪了一眼,各自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