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也太大了,奇怪。”
“是啊,怎么突然下起了大雪?”
“按照道理来说,中原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下这么大的雪,今年是如何提前了。”
“不祥之兆啊。”
“对犬夷来说才不不祥——他们后路肯定被大雪给阻断了。”
“哈哈哈,他们回不去了。”
张孝武勒住了战马,左右看看神色疲惫的众兄弟们,下令说道:“休息一下。”众人连忙停下脚步或者下了战马,坐在地上或者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孝武的战马也累得喘着粗气,他从疲惫的战马上跳了下来,从马鞍下的粮袋里掏出麦子喂马,马儿欢快地吃了起来。他喂好了马之后才坐在地上休息,这会儿大家都在吃喝东西,他才发现自己有些饥饿了。
几个人生了火,大家围了过去烤火,张孝武也凑了过去,陈关西从怀中掏出了面饼,插在匕首上,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给张孝武递过来,大家就着地上的雪吃着面饼匆匆地吃着晨食。此战的胜利得益于白虎军与朱雀军的牺牲和阻击,才能让他在龙都组织起十二万大军,才能够筹备足够多的粮食。他并非有意牺牲白虎军和朱雀军,削弱笃山伯的军队,而是他必须要牺牲一些人——如果当时第一波投入战场的是他,那么被选择牺牲的他也不会逃避。
任何一个爱国的将军,当此时必须要做一个牺牲品,他或者笃山伯,都会选择牺牲自己。
张孝武考虑之后该如何处理与笃山伯之间的关系,既然笃山伯归来,那么只能自己南征江南了。而自己手握重兵地位稳固,大可将朝廷中枢令一职让给笃山伯。笃山伯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可以等着笃山伯几年后不能处理政事,再重新回到中央担任中枢令,而军权,则是他必须要保留的。
“统帅,喝一口酒。”一个都尉奉上酒囊道。
张孝武哈哈一笑,道:“好。”他豪迈地饮了一口,传给众人,大家依次喝酒,暖喝了身子,不过酒不多,每人一口很快喝没了。
那都尉道:“统帅,咱们还要不要和白虎军打了?”
张孝武道:“不打了,犬夷入境,岂能内战。”
那都尉终于放下心来,说:“不打了就好,不打了就好,我弟弟在白虎军,我真担心跟他兵戎相见。”
众人笑了起来,张孝武说:“白虎军是英雄,记住。”
风雪越来越大,军旗忽然被吹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大家皱起了眉头。几个士兵连忙将军旗重新扛了起来,几匹马也因为风大跑了,甚至连地上的火也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