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惊愕地看着他,内心中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也许他是在欺骗自己,也许他是在故意这番说辞。他太了解权力者的内心了,只要掌握权力,谁能放弃权力的诱惑?想到这里,顾雍这才恢复了神色,淡淡一笑说道:“大元帅开玩笑了,这个国家怎能少得了你呢。”
张孝武又道:“右相可知为何我以大军控制龙都?”
顾雍道:“大元帅言重了,大元帅原本便是保护我朝,何来控制一说?”
张孝武摆手道:“右相,你终究是不信任与我。”
顾雍笑道:“你我同为朝臣,又何谈信不信任。”
张孝武道:“罢了,你带我去见陛下吧。”
顾雍走在前面,张孝武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抵达皇宫大门,径直向前便是正德殿,当初张孝武便是通过这扇大门杀入后宫,救出的大德帝,也正是因为那次单枪匹马杀入后宫,才赚得今日之地位。张孝武站在皇宫南门门前,仰望正阳门三个大字,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他看到了城门两侧的灯笼,发现了正阳门城门上的灯笼,他仔细看了看,随即停住了脚步。
王一瑾道:“大人,怎么了?”
张孝武道:“今日,将有大事发生。”
“大事?”
“对,大事。”张孝武道:“我越是走进这正德殿,越是觉得心情沉重,压力重重,这不是我发挥权力的地方,而是燃烧生命的地方。一斤,你还记得吕柏亭吗?”
“记得。”
“他是当朝状元郎,而今落得全族被杀,皆因为我。”
“因为你?”
“对,因为他支持我独揽朝政。”张孝武望着正阳门门楼上的红色灯笼,若有所思道:“他能杀吕柏亭,自然也能杀我。”
“大人你在看什么?”王一瑾问道。
张孝武道:“一斤,你还记得来喜吗?”
王一瑾道:“我记得啊,他是您的同乡,不过他不是死了吗?就在四年之前,李存义等乱党焚烧皇宫之日,死在了后宫大火之下。”
张孝武摇头道:“不,他没死。”
王一瑾道:“没死?是什么意思?”
张孝武道:“来自困于大火之中,被大火烫坏了脸,也哑了嗓子。后来我找到了来喜,让他在皇宫内换了一个身份生活,名为哑奴,专门为皇宫城墙填灯油。我和他做过约定,一旦皇宫内有谁对我不利,想要置我于死地,他便在城门上的红色灯楼换成有字的灯楼。没想到四年了,他依旧记得这份承诺。”
王一瑾睁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后宫之内有危险?”
张孝武笑了,转身道:“司空明,贡坚,拿下魏远。”
“喏。”
魏远原本提心吊胆,见张孝武转身看着他,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又听到张孝武让人抓他,顿时专门便跑。魏远一边跑一边拔出佩刀反抗,然而身后的青龙军士兵又岂能让他逃走,众人拿出武器将他制服,随后将他按在地上。
张孝武走上前来,蹲在地上问道:“皇宫里发生了什么?魏将军?好像是有人不欢迎我啊。”
魏远结结巴巴说:“没,没什么。”
张孝武道:“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魏远道:“大元帅,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若是不这样做,我全家就会像吕柏亭一样,满门抄斩。”
顾雍顿时满头冷汗,佯装不知,转过身来说:“发生什么了?”
张孝武笑着说道:“王靖,将我岳丈控制起来,但不要伤害他,他毕竟是当朝丞相,还是我的岳丈。雷文骞,带兵控制正阳门以及后宫城墙。王一瑾,你接管御林军,违令者杀无赦。”随后,张孝武大喝一声,怒吼道:“所有人,听我命令,拔出刀剑,准备作战!圣汉——”
“万年!”
青龙军士兵顿时士气高昂,纷纷拿出武器,浓烈的战意和杀气冲上云霄,四下的御林军见状被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