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也是比较引人注目的一员。
元夕在平阳城传开后,得到了众人的肯定。林清浅的大名也因此被人熟知。
只是伴随着元夕广为流传,林清浅目中无人的坏脾气也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以前林清浅为霍久岑和谢祯治病,勋贵之家大多数听过这么名字。如今更因为元夕一首诗,林清浅成为最近被大家提及最多的名字。
名字和本人对不上,现在人活生生站在那儿,第一次认识林清浅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原来林清浅长得如此花容月貌,和平阳城第一美人薛想容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
赵景云面上带笑,目光却如刀子一般扫过众人一圈,凡是用猥琐目光盯着林清浅的人,全都被他记在了心里小本本子上。
他一边和身边的人说话,一边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了林清浅身上。
霍卿月等人也很着急,别人都快完成了,林清浅这边还没有动静,万一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可就惨了。
林清浅磨磨蹭蹭,她并不想写什么狗屁诗。当个安分的客人不好吗?非得逼着她发狂!
写酒的诗句很多,她又要成为搬运工了。但愿原作者别从坟墓中爬出来,找她算账。得了,她就当在做好事,让天朝的古诗在另一个时空之中持续发扬光大。
她心中很快确定一首应景的诗,林清浅拿起笔,对着笔尖哈了一口气,然后毛笔蘸墨,开始奋笔疾书。
她的动作不慢,可是满场的人全都完成,她手里的笔还在动。
霍青音一会儿盯着林清浅看,一会儿偷偷瞄一眼燃烧的香,插在钵盂中的香几乎燃烧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儿。
围在薛想容身边的小姑娘们,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喜色。
呵呵,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林清浅没有写完,就算林清浅写出的诗句再好,也无济于事。
时间越来越紧迫,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香上,薛想容其实很自信自己能胜过林清浅,因为只有堂堂正正赢一场,才能真正恢复自己的名声。
只是天下谁又不想投机取巧呢?她笑眯眯看着林清浅,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偷看香。这一刻,她忽然希望林清浅在规定的时间内,如果不能完成整首诗的话,好似也挺不错。
“时间到,香灭了。”秦姑娘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好了。”几乎是同时,林清浅出声,并且放下了手里的笔。
时间正好!秦姑娘脸上的笑容甚至来不及消失。
“林姐姐,厉害。”霍青音抱着林清浅的胳膊摇呀摇。
当她目光落在纸上,偷看诗句的时候,脸上忽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她说林清浅为什么不能按时完成,原来......
想到等会儿有人要被打脸,霍青音兴奋得差点儿亲自将纸张送给男宾那边评论。
没等她行动,两个婢女过去,小心翼翼将纸张取走了。
时间太急促,女眷这边都没有来得及看她写了什么。
男宾南边,先送过去的诗句,众人已经围着看过,评论过了。
目前比较出彩的是薛想容、傅念真和王姑娘、霍家的二姑娘,大家坐等林清浅的诗作。
婢女将纸张拿过去后,众人全都围过去。
林清浅见状,心想:这就是名人效应呀。
纸张刚展开,那边就发出惊呼声,还有人远远看着林清浅直摇头。
赵景云仔细将纸张铺在桌子上,平阳城比较有名的几个大儒一起过去和他观赏。
“噗嗤。”当赵景云看到纸张上,那只蹲在桌子上鄙夷看着众人的猫儿,以及那几个熟悉的字时,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猫还是那只猫,眼神还是那个天下唯我独尊的眼神,只是动作改了。
画小,再小也比字先引人注目,摇头的就是那几位大儒。天啦,林清浅怎么画出如此不正经的猫儿,猫儿下面的字更嚣张: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为什么那么多字,就这几个字特别吸引人?那是因为这几个字,林清浅用的是瘦金体。瘦金体的字,风骨最为重要,一般人模仿,只能写出字形,很难写出风骨来。偏偏林清浅做到了,通篇与众不同,又靠着猫儿的字,大家就是想不注意都难。
“猖狂,简直是目中无人。”一个大儒发怒。
薛想容那边听到了,不少姑娘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余归晚担心地看了林清浅一眼,林清浅冲着她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余归晚只能耐住性子等着。
“人品不行,诗品更差。我看,这一张就不用再评了。”另一个大儒也怒了。
此言一出,女眷那边也小声议论起来。薛夫人冷笑瞥了林清浅一眼后,整个人都觉得舒爽起来。
赵景云才不搭理几个大儒了,他媳妇画的画多有意思,还有字写得多好!等会儿带回府装裱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赵景云朗声读起来。
几个大儒本怒目而视,当听到赵景云读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时,男宾那边再无声音。
女眷这边同样如此,不少人震惊地看着林清浅,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知道比试只是临时起意,他们绝不相信这样恢弘磅礴霸气的诗句,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