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委屈的还是他了!
荣音狠狠瞪他一眼,也不再多说,怕又勾起他的“斗志”,对着镜子将擦花的唇膏抹去,也懒得再画了,又剜了一眼丈夫,才走出门去。
段寒江原本正百无聊赖地坐着,饭菜已经上桌了,红酒也醒好了,照以前他早就不管不顾地自己先吃起来了,不过今儿到底有求于人,多了几分规矩。
一见荣音出来,段寒江立马站了起来,颇为恭敬地唤了声,“嫂子。”
荣音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无妨,反正我也没啥事。”
段寒江大方地摆了摆手,却是在荣音步入饭厅之后,凑过去倚着门,吊儿郎当地对段寒霆道:“哥,你功夫不到家啊,我以为还得等上个把钟头呢。”
“滚!”段寒霆面对弟弟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抬脚就踹,心里暗骂:还不是你这小子,坏我好事!
……
荣音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很知道什么时候该强,什么时候该弱,关起房门她怎么作段寒霆都能由着她,但在外面她再不高兴也会给段寒霆面子。
饭桌上她面部表情控制的极好,也一直端着嫂嫂的温和,热络地招呼段寒江吃菜。
倒是段寒霆自个儿心虚,不断往她碗里夹菜讨好她。
眼看着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荣音暗骂一句“喂猪呢”,面上却是笑眯眯地对段寒霆道:“谢谢相公,我自己来就好了。”
段寒霆听出了她的咬牙切齿,见好就收,不敢再惹她,扯开话题道:“说说你的财务情况。”
段寒江是第一次吃到荣音亲手做的菜,简直惊为天人,停不下嘴,吃的正欢,差点把正事忘了,冷不丁的听了这话,差点呛到,赶紧把食物咽下去。
他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抿抿唇将自己的情况交代了一下,越说越火大。
荣音听得认真,却越听越感到诧异。
她只当段寒江是投资失败手头紧,没想到他实际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段家怎么说还是军政家族,之所以也被列入豪门,还是沾了段夫人的光,段寒江做生意也是仗了家族一部分势,大部分产业都是靠空手套白狼,或者说是靠坑身边的狐朋狗友发起来的,根基本就不稳,随着段夫人的隐退,商场早已改朝换代,不是段家说了算了,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被他祸祸的差不多了。
当时和他一起跑业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劝过他还是将手里那些资产收回来一部分,或者转化成实业图个稳妥,如今看来他并没有听进去。
刚想到这里,段寒江就喝了一口闷酒,后悔不迭,“说来也是我活该,当初怎么就没听二嫂的话,我就是把那部分收回来的钱投资荣氏企业,也比都扔进了股市好啊,这下可好,都打水漂了,忙活了这么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前那些个哥们朋友,生怕我找他们借钱似的,都躲着我走,真是人比狗嫌。”
荣音支着酒杯的底座,轻轻晃了晃红酒,唇角淡淡一笑,心道:当时你也瞧不上我的荣氏啊。
段寒霆见弟弟那颓废样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刚要忍不住骂他两句,就听见荣音淡淡道:“你现在投资也不晚。”
“啊?”段寒江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荣音。
段寒霆也将视线转到了荣音身上。
荣音抿了口红酒,神态自若,好像刚才那句话并非出自她之口。
可兄弟二人却都听得真真的。
段寒江见段寒霆轻皱了下眉头,就知道他应该是和自己想到一处了,不由讪讪地道:“承蒙二嫂不嫌弃,还愿意拉小弟一把,只是,我哪儿还有钱啊?”
不夸张的说,现在他除了这一身行头,真跟路边的乞丐无疑了,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
“以地换钱呗。”
荣音声音极淡,却透着生意人惯常的谈判口吻,“你把上次从小王爷赢振那买的科尔沁草地都转给我,我拉你进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