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闭了下嘴,又忍不住道:“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被人下药了?”
雷震依旧不说话,眼皮轻眨了下。
“还真是。”
阿力一副自己猜对了的模样,又往后瞄了一眼,车身晃动的幅度令他跟着都臊了,脸染上几分热度,“内啥,你也是,怎么不看紧夫人?”
雷震听到这里才动了动神色,脸上浮起一丝愧疚,“是我的错。”
“也不能怪你,夫人这倔脾气,有时候连少帅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我们这些做手下的。”
阿力安慰地拍了拍雷震的肩膀,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忍不住惊了一下,看着后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有些不知所措了,“那药这么强的吗,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还没完……”
雷震瞄了一下他的腕表,仄仄道:“早着呢,至少还有一个时辰。”
还有一个时辰?!
阿力差点被火星烫到,不禁有些心疼他家少帅了。
夜幕降临,车上的两个人才渐渐偃旗息鼓。
段寒霆看着瘫软在怀里的荣音,浑身的汗,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心里五味杂陈,又生气又心疼。
他自个儿也是大汗淋漓,瞧着天色已晚,用外套将荣音紧紧裹了起来,这才打开车窗让雷震过来开车,两辆车一行人缓缓往家驶去。
荣音累极昏睡过去了,段寒霆盘问了雷震几句,雷震也不敢瞒,把事情发展的始末复述了一遍,成功地让少帅的脸黑成了炭。
一到段公馆,没走正门,段寒霆抱着人从后门进去。
刚进院子,就看到莲儿一脸焦急地站在廊下等着,见荣音被抱着回来,还昏迷不醒,吓了一跳,忙迎上去,“少帅,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提几桶热水来,洗澡。”段寒霆沉声吩咐。
莲儿应是,忙指挥丫鬟去准备,跟着段寒霆进去,又忧心忡忡地禀道:“今儿是家宴,五夫人过来催了好几次了。”
段寒霆将荣音放到榻上,刚要给她解开衣服,人就醒了。
荣音一脸的疲累,迷迷瞪瞪道:“家宴,得去……”
“还去什么,站都站不住了。”
段寒霆瞪她一眼。
荣音咬了下唇,不敢说话了。
段寒霆火气冲冲地给她剥了衣物,将人丢进盛满热水的浴盆里,冷着脸对一旁懵着的莲儿吩咐道:“跟前院说一声,我一会儿过去。”
“是。”莲儿不敢耽搁,忙去传话了。
荣音乖乖地坐在木桶里,看着段寒霆迅速地褪掉衣物,站在盆里兜头给自己浇了几桶热水,又迅速地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拿毛巾擦了擦板寸的头发,还泛着热气的脸显得更加俊秀刚毅。
看着眨巴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的女人,段寒霆心里的火气消了几分,却还是不想跟她讲话,将毛巾一丢,冷着脸就要迈步而出。
擦过浴桶之际,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他顿下脚步。
荣音还有些温热的掌心紧握着他的手腕,对上他的冷脸,小心翼翼地说道:“相公,我,我也要去。”
段寒霆冷冷的目光械过来。
荣音忙浸入水中搓了两下身子,然后裹好浴巾从浴桶里迈了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腿比想象中的还要软,堪堪就要摔倒,被段寒霆一把扶住了。
她不好意思地挤了个笑,努力站稳身子,也学着男人刚刚的模样迅速地收拾了一番,努力地擦着湿发,“我很快就好。”
荣音心急如焚。
虽然现在过去已经晚了,但怎么说也是除夕家宴,要是她不过去,于礼不合,段寒霆肯定又要被父亲责骂或者被其他的兄弟姐妹奚落,不能这样。
段寒霆看着女人恨不得把头发都扯下来的焦急样子,薄唇抿了抿,真想把她丢下一走了之,却又实在不忍心把她撂下。
走过去,他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起头发。
荣音一愣,便乖乖地站着任由他摆布,抬起头来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容,不由心虚,又深感惭愧,紧紧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