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嫁给段寒霆,也是个意外,突然间被逼到一个份儿上了,既是命运的捉弄,也是认为的安排。”
生活不易,荣音叹气。
想到当初段寒霆为了逼她嫁给他耍的那些手段,她气道:“这两兄弟还真是兄弟,一个比一个损,坏透了。”
“那是因为上行下效。”
冯婉瑜没好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爹的没做好表率,儿子们有样学样,青出于蓝了都!”
他们那个爹,段大帅,现任的几房太太,据她所知,除了段夫人和五夫人,剩下的都是先孕后婚,搞大了肚子,才不得不抬回府的。
荣音轻拍她一下,“怎么说也是你未来公爹,说话注意点。”
冯婉瑜冷哼一声,心道还不一定能不能嫁过去呢。
“不过,”荣音勾了勾唇,“你要是嫁给老五,咱们以后就是妯娌了。”
妯娌……
冯婉瑜嘴角不由抽了抽。
默了会儿,她扯了扯荣音,“要么,你跟我说说段家门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关系吧……”
段寒霆载着段寒江往家返,段寒江跟吃了蜜糖似的,靠着窗咬着手指头一个劲儿地傻笑。
“开心吗?”
段寒霆瞥他一眼。
“超开心。”段寒江笑得跟朵盛开的月季花似的,“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厉害,一次就中了,太牛了。”
他摩挲着下巴,得意洋洋,喜不自胜,“我都想去感谢那家黑店了,怎么这么会来事,竟然能想出用面粉做药片的法子,真是妙招啊。两块大洋换一个宝贝儿子,忒值了。”
段寒霆看着弟弟这副前后不一的面孔,都气笑了。
“别光顾着乐,先想想回家怎么面对爹妈吧。”
“那有啥不好面对的,他们不是老催我结婚么,这下多好,老婆孩子全都有了,一下齐全。”
段寒江一拍掌,又忍不住乐,咧着嘴笑啊笑,“啧啧啧,我怎么这么牛啊。”
段寒霆忍无可忍,大掌直接朝他招呼过去,照他后脑勺就扣下一个锅烙,让这小子瞎嘚瑟!
“啊!”
车厢里传来一声哀嚎,“哥,你给孩儿他爹打傻了!”
回到家,段寒霆停好车便要往自己的院子去,有些没精打采的,夫人不在,今晚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屋里独守空房了。
“哎,哥,哥,别走……”
段寒江把段寒霆拉住,贱兮兮道:“你可不能走,你不在我一个人如何承受得住爹妈的炮轰,帮我壮壮胆呗。”
段寒霆凉凉地剃他,“你不是不怕吗?”
“怕还是有一点的。”
段寒江软磨硬泡着把段寒霆留下帮衬,又神秘兮兮地将累了一天的父母大人从房间里请出来,到二楼的小书房召开家庭会议。
段大帅和五夫人都要歇下了,披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脸色都透着几分疲惫,不怎么好看。
段寒霆微欠身给长辈们见了礼,就随意在书桌上坐了下来。
“到底什么事,非得今晚上说不可。”五夫人嗔怪道,这傻儿子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成熟稳重。
不等段寒江说话,她板起脸来训道,“我还没审你呢,今天去哪儿疯去了,盛家家宴你半道就给我跑掉了,也没给你姥姥姥爷请安,二老念叨了你一天,不像话。过年这段时间忙没时间管你,皮痒了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欠揍……“
“妈妈妈……”
段寒江道:“您先别忙着训我,姥姥姥爷那边我回头过去看他们,现在儿子有大喜事跟你们说!”
“你能有什么喜事,不给我闯祸我就烧高香了。”五夫人没好气的。
段寒江嘿嘿一笑,眼睛都快眯成了线,站在父母面前郑重其事道:“我要结婚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天还在为儿子婚姻大事倍感头疼的五夫人一下子愣住了,段大帅拢着外衣坐在那里,闻言也微眯了下眼睛。
段寒霆坐在书桌上,事不关己地把玩着一个玉麒麟,看着那白润的光泽,突然想到了荣音手腕上那只一直戴着从未摘下的玉镯。
该送她一只新的,他这样想。
那边五夫人愣了愣神,蹭的一下就炸毛了,“你说什么?你要结婚?”
“对,结婚。”段寒江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