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看着他愤怒的面容,轻轻一笑,“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终于轮到我表现了。”
段寒霆看着她的笑容,心里酸的厉害,在她额头上落下重重一吻,“傻丫头。”
他将枪收回去,将荣音打横抱起来,眼底细碎的寒意却未曾消散。
“这次的事情,我会处理,无论如何也不会耽误老五的婚礼,更不会丢了段家的颜面。父亲若是觉得丢人,大可以发一则声明,断绝与我的父子关系。”
段大帅眯了眯眼,神色一片寒冷。
五夫人脸色煞白,忙劝道:“则诚,可不许胡说。多大点事儿,不至于的。”
段寒霆冷冷一哂,“是啊,多大点儿事,至于父亲把我夫人伤成这样。你打我,我无所谓,谁让你是老子。可你敢对我妻子动手,便休怪我翻脸了。”
段大帅本想解释自己是一时失手,却又不屑和儿子解释,只冷声问,“打便打了,你要如何?”
“搬家。”
段寒霆音色清脆沉冷,“今儿知会您一声,我会带音音尽快搬离段公馆,以后,我们俩的事,自己解决,与段家无关。”
不待众人反对,他又凉凉道:“顺便说一声,段家人,谁若是再敢动我夫人一根手指头,遇佛杀佛,遇人杀人,无一例外。胆大者,尽可以试试。”
说罢,不管段大帅和五夫人难看的脸色,他抱起荣音,转身离去。
门关上,段大帅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人重重地瘫坐了下去。
“老爷!”五夫人惊叫一声,忙从抽屉里取出荣音早已备好的药物,给他喂了下去,一边给他顺着背,“别激动,则诚就是一时气话。”
段大帅吞了药,过了良久那股心脏的悸动才沉下去,脸色却依旧煞白,他捂着胸口摇摇头,“不,这不是气话,是真话。”
五夫人脸色真的变了,天晓得则诚扬言要搬出去意味着什么。
他是少帅,更是嫡子,身为段家和奉军的继承人,若是这个时候他搬出去,那就意味着段家的分家,奉军的分离,造成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这可不行啊……那,要怎么办才好?”
段大帅缓过来,脸色也现出一抹冰冷的沉寒,“自古英雄,最怕被美人所误。如果荣音无法成为他的助力,反而是拖累,那么,我们便只能换人了。”
五夫人神色因震惊微微变形,心也跟着冷了下来,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宁要江山不要美人的枭雄。
他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能会毁在儿子手里呢?
……
房间里,段寒霆轻手轻脚地帮荣音上药,贴上纱布,不住地询问着,“疼吗?”
荣音摇摇头,头晕得厉害,可是怕他担心,也怕他生气,强忍着晕眩的感觉,她轻声道:“这事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别因为我,影响你们父子之情。”
“他怎么打我我都能忍,可你是我的底线,我决不允许。”
段寒霆眉目冷厉,不容置喙。
荣音轻叹一声,倒进他的怀里,只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相公,我实在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从两个人成婚之日起,她就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因为她的复仇之举,不得不生出许多事端,如果只是自己面对,那一切都好说,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来骂她,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结了婚,她和他便是一体,却总是因为她的事情牵连到他,荣音不禁想,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这一切,都太过激进了。
她的复仇计划,是不是应该就此结束?
她已经毁了自己的人生,怎么能再毁掉他的人生呢?
“除了你,确实没有人再值得我对她好。”
段寒霆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轻声道:“其实我早就想带你搬出去了,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过的小心翼翼,一向不痛快,所以才会一直在外面置房。我当初娶你,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温馨的、美满的家,是我的错,让你一直以来都过的这么辛苦。这次我想清楚了,咱们搬出去,经营自己的小家,可好?”
鼻头一酸,荣音堪堪落下泪来,抬眸望着他,“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
段寒霆轻轻一笑,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一阵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