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肩膀上被流弹豁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足足缝了五针。
荣音将手套摘下来,叮嘱他道:“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呆着别瞎折腾,伤口注意不要碰水,每天过来换药,五天以后拆线。”
雷震面无表情地将衣服穿上,没将自己的这点伤放在心上,他关注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阎三怎么会出现在望月楼?”
荣音看着雷震阴鸷的表情,知道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去找阎三的麻烦,但不代表他能够忘记仇恨,今天他能在阎三眼皮底下将她带走,已经很不易了。
“会不会也是去找乐子的?”
荣音拧了下眉,她记得看到他的时候,他和荣玉站在一起,难道说……
雷震神色凛了凛,“我去查。”
他起身就往外走,荣音叫住他,知道拦不住他,况且自己也想了解事情原委,沉声道:“当心点。”
雷震点头,离去。
荣音坐在椅子上,往外看了一眼,窗户外面一片灰沉沉,乌云蔽日,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到底什么时候,黎明才能真正的来临呢?
去院长室见了见老师,邹院长为她这几日怠于工作批评了她几句,从医者都是靠临床经验才能一点点提升自己的资历,怎么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呢?
荣音站在那里乖乖听训,老老实实地保证自己忙完这段时间,参加完婉瑜的婚礼,十五之后就回来照常上班。
“你说的,十五正式上班。”
邹院长拿手指点她,“我告诉你啊,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一封电报寄到英国,让莱恩亲自过来教训你。”
荣音笑嘻嘻地凑上去,“那敢情好,我早就想导师了,您请他来吧,路费我给他包了,在中国的一切费用由我一力承担,他人来就行。”
邹院长睨她,“瞧把你给能的,现在是小富婆了,说话都财大气粗的。”
“孝敬老师的钱还是有的。”
荣音微微一笑,从身后将一包香料奉上去,“您闻闻这个,特意从望月楼给您带回来的。”
“望月楼?”
邹院长花白的眉头微蹙,将那香包拿起来一闻,只觉得通体舒畅、心神激荡,“嗯……挺香的,这是什么?”
“这叫做欢怡香,跟迷情药比起来差一点,不过怡情刚刚好。”
荣音笑眯眯,俏皮地挑了下眉,“送给您和师母的礼物,不用谢我。”
说完,她飞快地跑路了。
邹院长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气得鼻子都歪了,把香包朝她丢过去,“死丫头,敢拿我开涮,胆子肥了你!”
“老当益壮。”
荣音接过香包,又扔还给他,眼看邹院长脸黑了,吐了吐舌赶紧关上门跑掉了。
回到家的时候,段寒霆还没回来。
荣音径直去了厨房,众人纷纷跟她打招呼,荣音笑着一一回应,然后接过刘妈的围裙,“今天大伙都歇着,我来做饭。”
……
段寒霆回军营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又将军中几份人员调动的名单盖了章命人交到老爷子那里,抬腕看了下时间,便起身穿衣准备回家。
刚出营帐,便见小傲带着兄弟们正在和追风玩得不亦乐乎,到底是小孩子,快乐总是那么简单。
段寒霆面容温和地看了一会儿,不放心地叮嘱道:“别喂追风乱吃东西,狗的胃和人的胃不一样。”
“知道啦,就害它拉了一回肚子,您都叨叨八百遍了。”
小傲不耐烦地嘟囔一句,又道:“对了少帅,夫人她什么时候再来军营啊,我们都想她了。”
大同等人纷纷点头应和,“是啊是啊。”
段寒霆抚了抚袖口,轻哼一声,“你们是想她做的好吃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