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没有一点在背后将别人坏话被撞见之后不好意思的感觉,落落大方地一笑,“难道不是吗?”
阎三用舌尖舔了舔上牙,薄唇抿出一丝笑意,“你要说地痞流氓我承认,看我何时骗财骗色了,少夫人被我骗过财?还是骗过色?”
这明显的调戏,让荣音眯了眯眼睛,冷冷道:“看来上次插在三爷身上那把刀,还没能让你长记性,什么话都敢说。”
“你说的是这把刀,我当然记得。”
阎三说着还真从腰间的皮套里抽出来一把,小巧而笔直的手术刀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银色的光芒,可不就是上次去黑市救雷震,荣音随手带在身上防身的那把。竟然被他随身带在身上,这人有毛病吧?
荣音扑过去想抢回来,“刀还我。”
“哎。”
阎三敏捷地将刀往后一收,好笑地看着荣音,“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荣音瞪起眼睛,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我什么时候送给你了?”
“你插在我身上了,那就是我的。”
阎三摸着自己靠近心口处的那条刀疤,像是回味疼痛一般咋舌道:“扎的可狠了,再偏一点就到心脏的地方了,少夫人可真狠。”
荣音眯眼看着他没有说话,当时若非在他的地盘上怕杀了他无法全身而退,她早就一刀刺穿他的心脏了!
“三爷,你怎么过来了?”
荣玉兴冲冲地朝阎三扑过去,软趴趴地黏在他身上,警惕地瞪向荣音,好像她要抢走她的男人一样。
由不得她心里别扭,阎三心思重,一向话少,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竟然是对荣音说的!而且那话,怎么都像是在调情。
阎三任由荣玉抱着自己,顺手将手术刀插进了皮套子里,淡淡道:“尿完没?尿完走。”
荣音皱了下没,暗自嘟囔一句,“粗鲁。”
“少夫人又骂我?”
阎三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荣音。
荣音皮笑肉不笑,“我在骂一个嘴脏的家伙,没骂你,三爷用不着对号入座。我们排解完了,不耽误您的正事,先行告辞。”
她带着冬儿和雷震离去,即将与荣玉擦肩而过之时,听她突然说了句,“四妹,有时间回家看看咱爹吧,他日子过的,不是很好。”
荣音心中一跳,回眸便瞧见荣玉嘴角不加掩饰的阴笑,顿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没说什么,径自离去。
往回走的路上荣音有些心神不宁,总想着荣玉的那句话。
荣邦安是她心里的魔,他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无法安下心来,现在的荣邦安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毒虫,她在等着他自食恶果,一天一天靠烟草来麻痹自己,生生地熬着,熬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天,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应,比一刀结果了他更痛快。
眼下他应该是在荣淑刻意的饲养下过着养尊处优、浑浑噩噩的生活才对,荣玉为什么会说他过的不好呢?
难道是荣淑一气之下断了他的财路,不再让他吸食大烟了?
脑中闪过千头万绪,忽而听见不远处一阵鬼吼鬼叫的动静,荣音抬手循声望去,听见有人嚷着说“打起来了”,纷纷跑过去围观。
今儿这场宴会办的还真是热闹?那边她刚和宋梓琳陆卿卿一众姐妹打完嘴仗,这边直接动了手。
被推搡着挤进人群,荣音就听见一声喝骂,“荣淑,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抢了别人的丈夫爬上大伯哥的床还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出来参加宴会,你简直没脸没皮!像你这种骨子里都烂透了的女人,难怪生的儿子是傻子,都是跟着你这样的妈,遭了天谴!”
女人活力十足,揪着荣淑一个劲儿地在喷泉里扑腾,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去撕她的裙子,眼看着肩带都要露出来了,荣淑捂着身前失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