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头帮虽然不是好欺负的,可架不住部队的长枪短炮,段寒霆就是个疯子,当年敢只身一人潜伏在威虎寨,而后带着他那些个兵把他们威虎寨搅得人仰马翻,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们那些土枪根本干不过人家的大炮,一个大炮轰过来屋子就被夷为平地了,杀伤力实在太过震撼骇人。
现在的奉军比当年实力更加雄厚,牢牢盘踞在山海关,便是直系军和颖军联起手来都打不过他们,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这口气一忍便是十多年,也不知怎的,见到荣音之后竟然憋不住了。
他不甘心啊!
这么多年,他凭借一己之力想要东山再起,创建了虎头帮,却只敢在鬼市这样的地方混饭吃,他活在黑暗里,行走于腥风血雨的江湖,连正经日子都过不了,可段寒霆呢,娇妻在榻,志得意满,全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凭什么?
为了荣音一个女人,牺牲掉他虎头帮的若干弟兄实在不值当,可荣音他还没尝够滋味,就这么放过她,真的不甘心呐!
他忽然想到什么,冷冷一笑,“我说段寒霆,再漂亮的女人不也就是一件衣服吗,既然这件衣服已经被我穿过了,你索性就把她让给我得了。你段少帅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荣音已经脏了,也配不上你了,带回家你心里也膈应吧,不如成全我,让我带回家做压寨夫人。”
荣音说不出话来,便狠狠踩阎三的脚,她穿的高跟鞋,踩的阎三低喊了一声,警告她道,“老实点。”
段寒霆将掐灭的烟丢在地上,用军靴狠狠碾碎成末,他抬起头来,逆着昏暗的光线一步一步地朝荣音走过去,被阎三举着枪喝止。
“给我停下!谁让你动的?”
段寒霆不理会他,径自向前走着,“砰砰砰”,接连三枪打在段寒霆的脚前,雷震和李峰也没放过阎三,开枪纷纷朝他的耳旁开去。
一时间,阁楼里全是噼里啪啦的枪声,震得荣音耳朵疼。
子弹擦着阎三的头皮飞过,差点将他的头发点着了,他一怒之下将枪再次对准荣音,“你再敢上前,我一枪崩了她!”
段寒霆在距离荣音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他伤到你了吗?”
声音温柔、低沉,与方才对阎三说话时的腔调完全不一样。
“……”阎三一愣,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荣音被阎三勒着无法说话,只僵着脑袋摇了摇头,艰难道:“他没……没有……那个我……”
“闭嘴!”
阎三铁臂一紧,被女人揭穿谎言之后恼羞成怒,硬把这谎圆下去,“少夫人,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有什么好解释的,做就做了呗,我活儿那么好,你也不吃亏。你还别说,我睡过那么多女人,属少夫人的滋味最好,皮肤又嫩又滑的,屁股又圆又翘,看得出来是少帅细心滋养过的。”
荣音一口老血堵在胸腔,气得又狠狠踩他的脚,阎三“嘶”一声,“你又踩我?再不老实我还干你!”
段寒霆在远处只看到荣音衣衫不整,走近了才发现她只是旗袍被扯开了,里面的衣服还是完整的,再看她的态度就知道阎三并没有得逞。
阎三明摆着想让他误会,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他说的越热闹,越说明他并没有真的吃到肉。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阴鸷的脸缓和了几分,对阎三道,“放了荣音,我让你走。”
阎三抬头看段寒霆,没想到他会突然松口,可他根本不信,嗤笑一声,“放了我?你当我傻?我前脚放了她,后脚就会被你的人射成筛子。”
段寒霆眯起双眸,“那你想怎样?”
阎三抿了抿唇,还未说话,阿力抱着一只电话跑了上来,对段寒霆道,“少帅,望月楼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支军队,和咱们的人对峙起来了。”
段寒霆拧眉,“谁的人?”
“不知道,是洋人。”
段寒霆眉峰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