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真不值得,可陆伯母的面子小侄怎能不给呢。”
段寒霆皮笑肉不笑,冷冷回怼。
文绿萍重重哼了一声,不再和他白费唾沫,不耐烦地对法官道:“赶紧开始吧,还等什么。”
这短短几分钟,法官觉得自己的白头发都长出来不少,这两边一个段家一个陆家,哪个都不得罪不起,怎么偏偏接了这么个案子?
荣淑和荣音面对面分别坐在正方和反方的位置,旁边都跟着律师。
荣音气定神闲地问荣淑,“荣大小姐,遗嘱找到了吗?”
荣淑眸光一闪,冷哼一声,“当然。”
“哦?”荣音一挑眉。
荣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只不过我找到的这封遗嘱和你说的内容大相径庭,一会儿你可得擦亮眼睛仔细看看,别闪瞎你的狗眼。”
荣音微微一笑,“好嘞,我一定擦亮眼睛,看个清清楚楚。”
年长的法官带着满脑袋的汗坐了上去,小锤轻轻一敲,宣布正式开庭。
荣淑这边的律师先呈上证据,称荣音是荣邦安死前最后一个看到的人,而且当天火灾就发生了,说荣邦安的死和荣音脱不了干系。
荣音这边当场反驳,荣家火灾一案早就结案了,是由于汽油弹造成的,而罪魁祸首荣玉已经被捉拿归案,也已经认了罪,律师将荣玉签字画押的罪状一一呈上,荣邦安的尸检报告和死亡时间证明也相继呈上堂,证实他是被火活活烧死的,而那时荣音已经被荣玉和阎三的人绑架了。
说白了,荣音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而非犯罪者。
律师又道:“此次开庭为的是荣氏企业归属权一事,与本案无关之事,还请正方不要胡搅蛮缠浪费时间。”
法官看着提交上来的证据,一敲小锤,“同意反方律师的提议。正方律师请提交关于本案的证据。”
荣淑看着对面一派淡定从容的荣音,气得狠狠一咬牙,对律师点了点头。
对方律师继而呈上荣氏家族关于将荣音除名的族谱,控诉她对荣家做出的种种大逆不道之事,说荣音既不是荣家人,自然没资格继承荣氏。
荣音这边的律师辩护道:“我方荣音女士经营荣氏企业已是去年的事情,而荣家这个所谓的族谱除名却是前几天的做法,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相隔这么长时间,不得不让人觉得荣家此番做法意在争夺荣氏的经营权才不惜把荣音女士除名。荣音女士从来没做过危害家族的事情,荣邦安先生生前也从来没表示过对四女儿的不满,反倒是荣淑女士一再做出令荣家家族蒙羞一事,以上报纸都有记录,可以说荣淑女士是声名狼藉。”
律师这边一呈上报纸,法官看着报纸上荣淑那风骚浪荡的模样,还有种种辣眼睛的报道,频频蹙眉。
荣淑一听就急了,拍案而起,“荣音,你这个贱人!这些报道都是你买通报社诋毁我的,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荣淑小姐,我的钱一向都花在刀刃上,没有那么多闲钱去买通报社煽动舆论,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擅长了吗?”荣音冷冷一笑。
荣淑破口大骂,“你放屁!我才没有花钱,这些都是自愿为我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的!”
话音刚落,身后立马传来几声心虚的轻咳。
脸打得这叫一个快。
“肃静!”法庭敲了敲小锤,沉着脸道:“正方代表,这是法庭,不是你骂街撒泼的菜市场。”
律师赶紧拉着荣淑坐下,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他没想到荣音那边把资料准备的如此齐全,几乎料到了他们会提交什么证据一样,每一项都比他们准备的更加充足,对他们非常不利。
观众席传来一声咳嗽,他下意识地看过去,见文绿萍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这是要让他赶紧拿出杀手锏。
法官问正方还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提供。
律师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和破釜沉舟的气势,“我方这里还有一封荣邦安先生生前写下的遗嘱,请法官大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