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却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对我而言可不是衣服,是我的心肝,手和脚砍掉了还能活,可心肝要是没了,必死无疑。”
今天两个人喝醉了酒,在酒桌上也没了顾忌,开始痛骂对方。
陆子易控诉段寒霆,“兄弟妻不可欺你不知道吗,荣音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娃娃腿儿的时候我就认定她做我媳妇了,你凭什么半路说抢走就抢走啊?你抢走了我的四妹妹,还害得我没了朋友,我……我他妈过得这么苦逼,却连能陪我一起出去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你是人吗你?”
“留不住人你怪我?音音是谁说抢就能抢的?她要是愿意,排除万难她也会跟你在一起。她要是不愿意,你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见得能搭理你!”段寒霆抱着荣音,重重拍着自己的胸膛,“音音是我的,我的!她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你放屁!”
陆子易气得爆粗,一拍桌子,“你凭什么断定我们不会幸福?”
“就凭你就那么个强势的妈,就凭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就凭你连正妻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段寒霆不甘示弱地拍桌,“你让音音跟着你做妾?天天受宋梓琳和文绿萍的欺负?真到那时候你护得住她吗?你敢为了他和你母亲翻脸吗?”
陆子易被戳中心脏最软最弱的地方,眼圈一下就红了,反问道:“你敢吗?”
“我敢!”
段寒霆毫不犹豫,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你若是没那么能力保护她,那么你可以爱她,但是绝不能娶她。你没这个资格让她陪着你一起吃苦。我可以护着她,甚至可以为了她豁出性命,所以我敢娶她,所以我敢说我爱她!”
陆子易眼圈彻底红了,“你怎知,我不会为荣音豁出一切呢?”
当初他去找荣音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想好要带着她远走高飞了,和宋梓琳的婚事不是他所愿,是他母亲擅自做主为他订下的,他求过闹过,甚至不惜用绝食来抵抗,都没能让母亲改变心意,他不愿意忤逆母亲,但更不想要失去荣音,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带着她私奔、亡命天涯的准备,可是荣音却单方面地和他分手了,击溃他的,正是她的那句“不爱”,她不爱他,她之所以没有拒绝他,只是因为他对她好罢了。
所以,她可以回馈给他善意,却无法回馈给他爱情。
他爱的人不爱他,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悲哀的事情了,偏偏他无法改变。
其实他并没有怎么怪段寒霆,他甚至很庆幸荣音嫁给了他,他说的对,只有他能护着荣音且给她幸福,至于他自己,只能说是无能、活该了。
……
荣音知道凭着她自己的三言两语是很难将文绿萍赶走的,所以她特意让人私下给文家也透了个风声。
孰轻孰重,文绿萍拎不清,可文家二老和文家两位爷是很拎得清的。
果不其然,接到消息后文家人便直奔医院,不知他们和文绿萍说了什么,总之是以疗养为名给文绿萍办理了出院,将她直接送出了国外。
听到这个消息,荣音也略微有些惊讶。
看来文家这次也是豁出去了,知道再将文绿萍留在国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措,搞不好会祸及整个文家。
文家再疼女儿,可一个只会惹是生非又没有用处的女儿留在身边也只会徒增烦恼,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儿子的仕途和文家的昌盛。
文绿萍走后不久,荣淑也从巡捕房出来了。
荣音没让人欺负她,却也听说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不少伤,便私下里问了韩晓煜。
韩晓煜说荣淑自己作死,进去的第一天就将整个班房里的人都得罪光了,被人堵着嘴按在了角落一通暴揍,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大块,脸也差点毁了,还是警员发现的及时,赶紧上前制止把人救了出来,后面她倒是老实了一阵,只是又偷偷往人家脸盆里撒尿,结果被逼着喝了半盆尿。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荣淑本淑了。
荣淑出狱之时方家的人并没有来接她,听说她敲门还被方家拒之门外了,任她啼哭央求都不曾给她开门,后来有一辆豪车将她接走了。
“你调查清楚了,真的是波文把荣淑接走的?”
韩晓煜咬着苹果,“这还用调查吗,那么马蚤包的车,整个北平除了波文不会有第二个人开了。”
“那不一定。”荣音抬眸看了冯婉瑜一眼,揶揄道:“咱们家五少爷也挺马蚤包的。”
冯婉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一样。波文是闷马蚤,段寒江属于明马蚤,马蚤起来无人能敌。”
韩晓煜和荣音齐齐笑起来。
想起荣淑,荣音敛了敛笑意,对韩晓煜道:“你帮我派人仔细盯着波文,那家伙太阴险,荣淑很有可能会被他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