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劝她,“伤口的愈合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总得有一个过程,顺其自然就好。”
“我明白。”
婉瑜点点头,垂下眼帘,“其实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呢?男人的心,比天气变得还快,追求你的时候恨不得天天跪在脚边伺候你,一天说上几万遍我爱你,得到了之后便是完全另外一副模样了。你知道吗阿音,嫁给段寒江之后,好多个夜晚,我看着醉得跟鬼一样的男人,都在想,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荣音听着婉瑜的话,很是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结婚之后婉瑜就被迫留起了长发,现在头发几乎和她一样长了。
“夫妻不就是这样吗,白头偕老的多,恩爱如初的少。”
婉瑜抬起头看着她,“那你和段寒霆呢?你们成婚的时间比我们早,感情却一直都很好,虽然难免有一些小摩擦,但段寒霆是真的疼你。”
“我们才结婚多久,说白头偕老未免太早了。”
荣音淡淡道:“谁家的日子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段寒霆对我是真的很好,我惜福。他待我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也盼着他能够珍惜我。”
相爱容易相守难,爱情和婚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话题。
真要细论起来,婉瑜和段寒江认识的时间更久,相识于微时,又是从亲近的朋友转化为情侣的,按理来说情谊比她和段寒霆会更浓才对。
可架不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段寒江是个花花公子,以前就没少交女朋友,再加上被五夫人保护得太好,段寒霆又罩着他,时不时帮他擦屁股,一直以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心智上并不成熟,之前生意上的事情,荣音就想要磨练一下他,结果差点因此得罪了五夫人,还和段寒霆闹得不是很愉快。
后来她索性不管了,何必去当那个恶人。
但也由那件事她看得出来,段寒江还是孩子心性,性子浮躁,遇事容易冲动,缺少判断力,需要有人在旁边时不时提醒督促着他。
可婉瑜却不是一个能够督促他的人,她天性活泼、自由,将心比心不愿意束缚别人,所以婚后日子她过的再憋屈,也不愿意要求段寒江在家陪她。
说白了,这两个人的性格很相似,都是崇尚浪漫、热爱自由的人士,喜欢追求刺激,他们结合在一起过日子,若是只有两个人,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地过或许也会很幸福,但偏又和长辈住在一起,五夫人爱子,她能宠着儿子,却不会宠儿媳妇,条条框框拘束着婉瑜,反而让小两口的心渐行渐远。
荣音庆幸自己有一个深明大义的婆婆,给予他们充分的自由空间,平素都不怎么管他们的事情,若两个人真的闹了矛盾,她也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地骂段寒霆,逼着他跟自己道歉,私下里再跟她掰扯一些道理,让她知道她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有时候也会罚她骂她,却让她知道她是为她好,从而真心敬服。
“我和段寒江,反正就这样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婉瑜心头虽然依旧刺痛,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绝不能原谅。
她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轻叹一口气,“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把头发留的这么长,有时候对着镜子我都不敢认自己,婚姻真是将我变得面目全非。”
“跟婚姻无关,你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早晚会遇到的。”
荣音轻声道。
婉瑜苦笑着摇摇头,“我是不敢再尝试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做什么少奶奶,也不想再成为什么冯氏,我是冯婉瑜,我只做我自己。”
荣音重重点头,“冯婉瑜,就是独一无二的,最棒的!”
“我让妈请了鞠师傅来家里做头发。斩断青丝,恢复原来那个冯小姐,蹉跎了一年时光,是时候该重出江湖了。”
荣音扬唇微笑,给予无限支持。
“阿音,你帮我约一下段寒江吧,是时候,跟他来一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