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自己面前扬长而去,一时间荣音还以为自己眼花。
慕容珩过来道别,荣音装作不经意顺口问了一句,“刚才送慕容小姐的那个小哥,我瞧着挺精神的,也是慕容兄的副官吗?”
“你说阎震啊,对,是我的副官。”
阎震……
荣音瞳孔微微缩了缩,同样姓阎,不是阎三而是阎震,难不成他改头换面后连名字也改了?
段寒霆刚将委员长夫人送上车,与之握手道别,没有听到这边的交谈,回来后见荣音脸色不太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连夜赶回上海不太现实,危险性也太大,杜玉笙在杭州有一个茶庄,段寒霆和荣音一众晚上就跟着一起下榻在那里。
“不早了,洗洗睡吧。”
杜玉笙温和地说,“这一次有惊无险,等回到上海可得好好给你们兄弟祛惊定神。”
“谢谢杜叔叔,您受累了。”
段寒霆和段寒江对杜玉笙自是好生感谢,婉瑜和汪拙言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勾肩搭背地去了自己的房间,段寒江看着他们相拥离去,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荣音累得不轻,段寒霆扶着她回了房,想抱来着,被荣音拒绝了。
山庄里气候宜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茶香,房间里都是双人大床,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古色古香的气息,杜玉笙一向是会享受之人。
窗户开着,夜风有些凉,段寒霆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回头便见荣音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子,一脸的疲惫。
段寒霆心疼地蹙了蹙眉,走过来抱抱她,“我让夫人受累了。”
“累倒不累,就是害怕。”
荣音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一把抱住了段寒霆,抱的他紧紧的,眼泪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后背上,“你要是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女人再坚强勇敢,终究有软弱的时候。
得知段寒霆被扣下的时候荣音没哭,看到他和慕容妍要结婚的时候她也没哭,当时更多的是担心、气愤,还有就是想方设法地把他救出来。
可现在终于把人救出来了,实实在在地抱着他,种种情绪便翻涌了上来,荣音这眼泪便怎么收都收不住了。
段寒霆这个心疼啊,翻腾半天也没找到手帕,干脆捧着荣音的脸将她的眼泪用自己的嘴唇吻干,尝到发咸的泪水,他心头也是一片酸涩。
今天在西湖边,听到慕容妍说她公布了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他犹如五雷轰顶,第一时间蹦出来的念头就是——荣音看到了可怎么办?
她还大着肚子,孕妇本就情绪不稳,又是被离婚,又是他要和别人结婚,她看到了,不得气死啊!
“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着劫持慕容妍,去跟慕容珩谈判,他要是不放我走,老子就跟他鱼死网破。”
段寒霆发狠道。
荣音擤了擤鼻涕,哑着嗓子道:“你可不能跟他鱼死网破,任何时候,保住性命都是第一要紧。哪怕你真的跟慕容妍在一起了,我也希望你能够活着。”
“我有你,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呢?”
段寒霆摸着她哭得红通通的小脸,觉得实在是对不住她,“看到新闻的时候,你信了吗?”
“新闻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会不信呢。”
荣音嗔他一眼,“当时给我气的啊,直接昏了过去,差点流产……”
“什么?流产?”
段寒霆惊得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意识就去摸荣音的肚子。
荣音也摸了摸肚子,“你别担心,孩子没事,只是有些先兆流产的症状……”
“那怎么办?”段寒霆还是一脸的惊魂甫定。
荣音看着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慌的模样,轻笑道:“你别那么紧张,先兆流产而已,又不是真的流产,后面好好保胎安胎就行,我没那么脆弱。”
“都怪我。”段寒霆愧疚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