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轻问一句,掐灭了烟,朝女人走过去。
女人听到他的声音,却并没有理会,直到男人走到她面前,拿过她的书,她才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一双小鹿眼眼角微微上翘,清澈中透着娇媚。
“石头记。”
慕容珩翻看了一下书的封面,缓缓读出来,轻问一句,“好看吗?你看了很多遍了。”
“好看啊。”女人轻声清甜,像是冰皮月饼里的果馅,她将双腿蜷起来,抱着膝盖,赤着一双小脚丫,不同于身上的消瘦,肉肉的脚指头很是可爱。
她拿脚指头去戳他,玩得不亦乐乎,慕容珩抓住她的一双小脚,粗糙的大手在上头摩挲两把,对上她带电的一双眼睛,环住她的腿,便将人抱了起来。
将人放在锦缎铺就的大床上,慕容珩性急地脱掉衣服,就撩开了女人的睡裙。
床帘放下,里面很快就传来娇媚的低吟声,如同天边的那轮银钩弯月,直接钩到人心里去。
女人有些漫不经心地躺在床上,腿随意地蜷在他腰侧,看着他抖动的脸庞和额角暴起的青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样一张刚毅的俊脸,眼底晦暗不明。
她忽然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和石头记上的内容不谋而合,说给你听听?”
慕容珩抱起女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哑声道:“你说。”
女人动着,身子慢慢低下去,凑到他的脸前,随着这个动作,里面便更深了些,慕容珩一时间头脑有些热,整个人都处在一阵恍惚之中。
以至于看着眼前女人的脸,竟和另一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女人低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听到一句话,‘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一句话,如同电流般让慕容珩的身子猛地一僵,心口一颤。
看向女人的眼神也变了,他几乎无意识地从嘴里蹦出一个名字,“雪色……”
女人眼神一冷,扬手就掴了男人一耳光,打得极其响亮,却在下一瞬又捧起他的脸,做委屈状,“四少又认错人了,我是傅心,不是程雪色。”
慕容珩被打懵了,视线有些怔忡地看着女人。
她是傅心,不是程雪色。
雪色已经死了,就死在他面前,一命呜呼。
慕容珩的脸色倏然一冷,嗓子也像是被沙子堵住似的,他掐着傅心的脖颈将她抵在墙上,冷声问,“这话,你打哪儿听来的?”
傅心一脸惊慌失措,呆呆地看着他,“外面好多人都在说啊,是已故的那位夫人,程小姐。她给你戴了绿帽子不是么?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你说她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背着你爬上大帅的床,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你和大帅站在一起,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啊,所以我想那程小姐一定是脑子有毛病,你说是不是?”
她话音刚落,就被甩了一巴掌。
慕容珩点着她的鼻子,脸色十足冷峻,“不许你说她的坏话,你没那个资格!”
左脸火辣辣的疼,傅心捂着脸,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哭诉道:“我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么。”
慕容珩心烦意乱,也没有去安慰女人,草草地提起裤子,穿上衣服就走人了。
床帘在余波中晃了两晃,最终归于平静,里面无声无息。
傅心没有出来追人,只是仰躺在凌乱的大床上,有些无力,眼色沉沉,眸中全是阴霾织成的乌云。
以前跪在慕容珩面前也不见得能换来他一个眼神的程雪色,死了之后居然因为别人的一句诋毁就能令他大动肝火,是心虚,还是搞笑呢?
傅心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讽笑,人生如戏,他们都是最好的演员。
不过这场闹剧,是时候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