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依旧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她像一块即将干枯的朽木,经历过太多的雨打风吹,现在的一切伤口对她来说都已经失去了痛感,已经麻木了。
她如同一具僵尸躺在那里,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在车里,早已不是第一次,在人前,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还有什么好羞耻的?
但慕容珩并没有进一步,而是将她扶了起来,甚至动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傅心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些诧异。
慕容珩的目光朝前方看去,傅心顺着他的目光一瞧,见慕容妍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他不在乎司机,到底还是在乎妹妹的,傅心心中略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听旁边的男人道:“阿苏,找家酒店,歇一晚再走。”
司机应了声是,继续往前开去,不远处就有一家大酒店,亮着灯。
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傅心侧眸去瞧慕容珩,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似乎他是真的想找一家酒店休息。
到酒店,开了两间房,慕容妍拿着钥匙上楼,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珩和傅心,瞥见傅心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道:“四哥,你放过嫂子吧。”
昨天夜里已经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傅心能爬起来同他赴婚宴已经是个奇迹了。
慕容珩冷着脸道:“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管好自己吧。”
说着,就不再理她,拿钥匙打开房门,带着傅心走了进去。
门重重关上。
慕容妍看着那扇阖上的门,眸底有些暗淡又是无奈,想起傅心白日跟她说的那句“我和你哥注定不死不休”,她只觉得一阵心冷。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一定要彼此伤害呢?
能有一个自己真心喜欢,刚好又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慕容妍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无力地进了房间。
另一扇门里,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慕容珩强忍着没在车里办事,倒不是怕吓着妹妹,而是怕傅心不舒服,他是个不要脸的,可他的脸皮有多厚,她的脸皮就有多薄。
她是傅心的时候,他只当她是个宠儿,随意亵玩毫不在乎,还把她推到了众人面前……
慕容珩摁着她的手腕,摸到了一道凸起的疤痕,心神一凛。
他停下动作,看着胸腔不停起伏的女人,猛地将她抱了起来,往大床挪去。
可当他性急地剥掉她的衣裙,却沾了一手的血,慕容珩惊了一跳,一瞧,衣裙上也沾着血迹,慌的他立马朝傅心看去,“你怎么了?”
傅心的脸色白的骇人。
慕容珩翻过她的身子,蹙眉,“你来那个了?”
傅心白着脸,无力地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慕容轶急的要命,扯过台灯,白炽灯明亮如昼,照着傅心的身体,他仔细一瞧,当即拧紧了眉,“怎么伤成这样?”
傅心盯着他,沉默了会儿,不冷不热地说:“你说呢?”
想起昨晚在酒店的狂风暴雨,慕容轶心下一虚。
他将被子盖在傅心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她竟然在发烧,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不舒服不为什么不跟我说?”
慕容珩板着脸,想起她今天还陪着他赴宴,还喝了这么多酒,言笑晏晏像没事人似的,心里又急又痛。
傅心淡淡道:“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有什么用。”
她答非所问,也让慕容珩重重噎了一下。
他应该注意到的,刚刚阿妍甚至提醒过他,可他在气头上根本没听出她言下之意,他真的太粗心了。
“你好生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慕容珩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要出去,手腕却被一把扯住。
傅心毫无血色的嘴唇虚弱地开启,“这么晚了,诊所都关门了,你去哪儿买药?”
“诊所关门了就去医院,你别管了。”
傅心却又拽了他一把,指了指自己的手包,“那里面有药,你拿过来给我抹上就行。”
慕容珩一怔,忙起身把她手包拿过来,见里面确实放着一包药,不光有抹那处的,还有消炎的,“从哪儿弄的?”
她并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离开家的时候手包都是他给她拿上的,没有药。
“荣音给的。”傅心淡淡道。
慕容珩神情一愕,半响才想起来,段家夫人曾经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