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段寒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双方算是达成了共识,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战事的阴霾中终于有了一丝曙光,宋夫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喜悦形于色,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她这会儿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堆满笑意,拍拍荣音的手,语气温和又慈爱。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给你们时间,好好聊。”
说罢,她就识趣地离开了,把偌大一个包厢留给段寒霆和荣音两口子。
她前脚还没走出包厢,段寒霆就将荣音抱住了。
宋夫人见状,勾唇笑笑,关上了门。
起初把荣音“请”过来还觉得有些冒险,毕竟荣音如今身份不一般,身上牵扯着太多势力,哪一方都不好轻易得罪,再加上段寒霆拿荣音当命一样,她也是真怕这厮会直接跟他们翻脸,还好荣音及时制住了他。
以前她觉得把荣音留在段寒霆身边于他们而言是一层障碍,可今日看来,非但不是障碍,还会是助力。
既然如此,她自然愿意撮合他们在一起,盼着他们能够百年好合。
毕竟,这世间,真爱难寻。
宋夫人轻叹一口气,她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却发现那个人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早就变得模糊了,以至于今天她差点都没想起来他的名字叫什么……所以啊,有时候她还真是挺羡慕荣音的。
“夫人。”
王立见宋夫人站在原地半响没动弹,忍不住出声提醒。
宋夫人回过神来,表情已经从怔忡恢复了正常,她端肃了脸色,沉声道:“告诉先生,妥了。”
“是。”
王立原地立定,看着宋夫人披着披肩离去的威严背影,只觉得她好比身披黄袍的武则天,霸气侧漏。
比起宋夫人,荣音更像是花木兰,或许假以时日,她也能够披挂上阵,也未可知。
包厢里,段寒霆依旧抱着荣音,一动不动。
他的两只胳膊如铁臂一般,牢牢地将荣音箍在怀里,那么坚硬的身体,此刻却绵软得叫人难过。
段寒霆用尽力气抱着荣音,话音满是后怕,“我真怕你出事,你若出了事,我可怎么办呢?”
荣音听到他话中的颤音,心脏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比起她自己,她更害怕他出事。
她轻轻拍着段寒霆的后背,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从他怀里抽离,看着他嗔道:“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就这样带着人,开着飞机不管不顾地闯来,明天报纸头版肯定铺天盖地又是关于你的报道,事情闹大了。”
段寒霆摸着她的发丝,轻声道:“怕什么,这一年关于我的非议就没消停过,我不怕这个,怕的,是你。”
“怕我什么?”
“怕你出事,怕你还没等到我来,就……”
段寒霆说着,深邃的眼眸中又浮上一层湿意,直看得荣音心里发烫,控制不住地吻住了他。
温软的唇瓣贴上来的一瞬间,段寒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早已堕入黑暗的一颗心突然又活了过来,冲出牢笼,划破天际,好像在沙漠中跋涉数日的人终于找到了绿洲,看到了活的希望。
此时此刻,荣音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顾虑了。
什么破镜难以重圆,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什么覆水难收,她通通不顾了,她只知道,如果往后余生再也无法见到段寒霆,那么生命或许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这一生,可以算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辛,因此她不得不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时刻保持理智,甚至在和段寒霆的婚姻中,她都不敢让自己陷得太深,可是现在,她多么想要任性一回。
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