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没能如愿出营,只在校场周围稍微转了一下。
孙鲁班紧紧跟在后面,充当向导。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曹苗问起武昌宫时,她都简单的介绍了几句,还不忘显摆一下孙权的俭朴,有帝王气度。
武昌宫的确很俭朴,甚至看起来有些寒酸。别说的洛阳的宫殿相比,就算是和大司马府、大将军府相比,也不见得气派。
“可惜。”曹苗看着武昌宫的宫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孙鲁班歪着头,打量着曹苗。“我父王一定能平定中原,统一天下。”
曹苗哑然失笑,随即又掩饰了一下,敷衍道:“你说得对。”
“对什么对?你根本不相信,对不对?”孙鲁班咬着牙,气鼓鼓地说道。
曹苗环抱手臂,缓步而行,沉吟了片刻,又道:“公主,我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孙鲁班有些心虚,眼神也躲闪起来。“你想问什么?”
“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最后统一天下的为什么是秦国?”
孙鲁班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敢直接回答,索性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曹苗笑而不语。孙鲁班气得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曹苗了。两人走了百余步,前面便是孙夫人的官廨。曹苗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武昌宫。
“夫人进宫很方便啊。”
“那当然,我姑姑主掌解烦营中军,时常有事禀报。我父王将解烦营安置在这里,也是为她方便。”
“她平时不回家吗?”
“这就是她的家。”
曹苗眉心微蹙。“她没有其他的家人?昨天赴宴,我一个也没看到啊。”
孙鲁班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姑姑独居,没有家人。”
“难怪。”曹苗点点头,毫不掩饰钦佩之色。“能以一女子练成如此武艺,不让须眉,果然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公主,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孙鲁班欲言又止。很显然,她有太多的欲望,做不到像姑姑一样独身二十余年,潜心公事与习武。
曹苗锲而不舍的追问道:“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赶上她,甚至超过她?”
孙鲁班转过身,不敢面对曹苗的眼神。她不用看也知道,曹苗的眼神中肯定充分了轻蔑。他一直看不起她,从她无法保护他开始,他就看轻了她。
“我赶不上她,也不想赶上她。”孙鲁班恨声道:“反正你眼里只有她。”
“是的,我曹苗虽有疾在身,一般人真无法让我多看一眼。你听说过我在洛阳的绰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