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王推官小声说道:“回大人,清远伯府没有派人过来。”
黎府尹想来也是没有想到,清远伯府居然没有人来。
没有搞错吧,他审的是清远伯府的案子,原告被告都是清远伯府的,你们现在告诉我清远伯府没人来听审?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黎府尹想起钱不争弹劾华家三兄弟的事了。
昨天他太忙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听说。
钱不争弹劾的是华家三兄弟,不过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却只是华大老爷夜宿外宅的事。
华三老爷住进长公府,虽说也挺那啥的,不过比起华大老爷那档子事,华三老爷这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昭阳长公主连面首都养了,多养一个前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皇帝都没说啥,钱不争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至于华大老爷,这是真的不孝,是真的不要脸。
黎府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正要下令现在就带华静玟执行杖刑,王推官又道:“清远伯府虽然没有派人过来,但是下官刚刚看到华大小姐的随从史丁了。”
顺天府衙的人都知道,华大小姐的护卫虽然有好几个,但是平素里跟着她出出进进的就只有史丁。
史丁既然来了,莫非华大小姐也在?
其实此时,外面听审的百姓早就等不及了,看过打板子,也看过打女犯的板子,可是打千金小姐的板子,有人看过吗?
没看过,真没看过,是不是也要扒裤子打屁股?即使不扒裤子,几板子下来衣裳也就破破烂烂了,到时候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人群里的女子和老人,连同一些有节操的,不免唉声叹气,这真是造孽啊,别说华静玟是伯府千金,即使是小家碧玉,被当众杖刑一百,也臊得不想活了,这哪里是杖刑,这分明就是死刑。
但是无论是在哪里,总有那么一群想看这种热闹的,多好看啊,还有比这更好看的吗?像华静玟这样的大家闺秀,平素里想看到真人都难,可是现在不太看到了,还能看到赤身果体,在大庭广众下娇呼连连。
黎府尹往外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点点绿光,他是科举入仕,做为一个从小颂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他巴不得华家能把银子送过来,免去华静玟的杖刑,送到涿州罚劳役。
可是清远伯府没有人来啊。
现在听说华大小姐可能来了,黎府尹眼睛一亮,华家虽然分家了,可是华三老爷依然是华家的人,华静玟是他的亲侄女,华三老爷也是个读书人,一定不想看到侄女当众受辱的情景。
想到此处,黎府尹啪的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若有华氏的亲戚,可上前缴纳罚银充抵杖刑!”
黎府尹话音刚落,外面的百姓便议论纷纷。
“以前没看出来,府尹大人原来也是个正经人啊,不想让没出阁的大姑娘当众受辱啊。”
“胡说,府尹大人当然正经了,我听说府尹大人家里没有小妾。”
“真的吗?那可真难得。”
“难得啥啊,说不定是府尹大人那方面不行。”
“若真是那方面不行,可以试试张家医馆的方子,我邻居的二叔用了那方子,老当益壮,六十多了还去胭脂胡同找姑娘呢。”
“你怎么知道府尹大人没用过呢,说不定用了不管用。”
黎府尹并不知道,他只是说了两句话,他就从正经人变成了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