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地说了二句,两人都没有深交的意愿,很快各自走开。
出了衙门,陆庭的脸色有些阴沉,一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踢走。
“公子,怎么啦?”福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陆庭郁闷地说:“今天出门没看历日(皇历,古称历日),犯小人了。”
一看到吴林,就知没好事,以吴林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从中作梗,吴家在衙门本来就有势力,现在又搭上一个什么胡录事的儿子,难度更高。
“公子,怎么办?衙门可没有熟人,要不请老郎君出马,老郎君做里正那么多年,多少也有一些脸面。”福至有些焦急地说。
陆庭想了一下,很快摇摇头:“过几天再说,反正也不急着要。”
古代阶级分明,官大一级压死人,里正在普通人眼中很有威信,可在衙门人眼里屁也不是,要是没遇到吴林,以二叔公的人面,说不定能提前办好,要是吴林真出手,就是二叔公出马也没用,还不如等三天,就盼吴林和那个胡公子只顾风花雪月,忘了这个事。
然而,吴林没忘。
赏月楼的雅间里,吴林一边给胡海靖倒酒,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说:“胡公子觉得陆庭这个人怎么样?”
“陆庭?”胡海靖摇摇头说:“刚才那个莽撞的人?老实说感觉很一般,看到子儒跟他打招呼,才跟他客套二句,他是子儒的故交吧?”
“交倒是交,不过是恶交。”吴林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胡海靖看了吴林一眼,有些玩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随口说道:“子儒请我到这里,想必有所求,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吴林拍拍手说:“胡公子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是直说了,不瞒胡公子,那个陆庭是一个龌龊的小人,多次背后中伤我,要不是苏州一直在戒严,早就想教训他的,刚才让人打听清楚了,姓陆的想办过所外出,我想压一下,可是户房的钱典史不太好打交道”
“这个好办,钱典史跟家父交好,让他压一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子儒兄,要是帮你做了这件事”
吴林识趣地说:“今晚百花楼一应开销,全包在我身上,包吴公子玩个痛快。”
听说陆庭走狗屎运,勾搭上太原王氏的人,弄了一个软饭王的绰号,好像还想去王家当女婿吃细粮,吴林眼睛都红了,凭啥陆庭能搭上五姓女,因为阿耶做了市场的署正,算是操了贱业,就是普通乡绅的女儿也瞧不上自己,凭什么。
在衙署看到陆庭,吴林马上让贵林去查陆庭要干什么,听说陆庭要办理过所出远门,心情更不好了。
出远门肯定跟姓王的有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陆庭如愿,于是就把胡海靖请到这里。
没办法,老父只是一个市场的署正,连市令都不是,只能在一个市集威风,而户房可是炙手可热的部门,小小一个署正还影响不到户房,不过胡录事有这个能力,反正交好胡海靖是老父的意思,无论花多少也可以找老父报销。
“吴兄弟这么爽快”胡海靖点点头说:“放心,这件事一定办得妥当,只要子儒兄一天没发话,那个陆姓的田舍奴别想拿到过所。”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