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自饮自酌,殊不知不远处还有一人正远远的瞧着她,沉默不语。
那人正是慕容决,虽说他听不见苏鸯的自言自语,但光看她对月独酌,便知今日之事,定是伤了她的心,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人,之后来的,就是再喜欢,也比不上那个人了。
若是他不曾遇见那个女人,叶挽萤或许能走入他的心扉,可惜,没有如果。
他转身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好好盯着,若是娘娘醉了,就找人将她带回去。”
“是!”
夜很短暂。
次日清晨,苏鸯从睡梦中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昨夜亭中的一切都如梦一场。
她抬手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脑袋,若儿见了,连忙上前责备:“娘娘这回头疼了?昨儿半夜还跑出去喝酒,幸亏奴婢夜里起夜发现您不在,找了您许久才把您带回来。”
“对不起。”
苏鸯知道自己给若儿添了不少麻烦,自然内心有些愧疚,可这一声却让若儿愣怔住了。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本就是伺候娘娘的,娘娘不必说这话的。”
若儿这样说着,搀扶着苏鸯起身,为她更衣梳妆。
如今既然已经将苏州巡抚赶下台了,查获的粮食也尽数找回,如此一来,粮食就不缺了,只需找个人监督着每日开仓就是,因此今日,便是赈灾的最后一日。
虽说两人已经将身份挑明,可苏鸯却不愿穿的太过华丽,如此反倒与百姓疏远,仍旧是穿着来时那一件,跟着慕容决坐着马车往城外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知晓了苏鸯和慕容决的身份之后,难民们都开始有所忌惮,不敢胡言乱语,可越是如此,苏鸯反倒觉得越不自在。
分明从前他们与这些百姓的关系,便如朋友一般,如今反倒是疏远了。
“姐姐,你今日好漂亮!”
“小丫头别乱说话!”
当日那小姑娘,本想着上来跟苏鸯搭话,却被她娘亲强拉着回去了,离开时,她娘亲还不忘朝着苏鸯点头哈腰的,生怕得罪了她。
“其实,诸位不必如此谨慎,今日我们是来赈灾,不是来摆架子的,诸位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苏鸯实在看不下去了,忍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便开了口。
可她越是这么说,那群百姓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有那小姑娘,听了这话乐呵呵的跑了过来,扑进了苏鸯怀里。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