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云梦璃,号啕大呼:“璃儿呀,为娘可终于等到你回来!呜呜,为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了!呜呜……”
看着阮慈一头花白的发,云梦璃也泪眼婆娑,抱着阮慈哽咽道:“娘亲,是女儿不孝,让您牵肠挂肚。”
当年神雷域中,阮慈还是满头青丝。
“璃儿在哪?哈哈,璃儿在这!”
大呼声传来,风允回头看去,一个精瘦的花白头发老头,身散刚正白光,踩着一杆笔急冲过来。
风允认得老头,正是寿阳县侯云世封,只是当年,他还是个儒雅的中年胖子,现在不但老了,还如此消瘦。
儒家,浩然正气,原来云世封是儒修!可惜浩然正气过于刚正,不能蕴养身体,因此不得益寿延年。风允对诸子百家了解不深,却也能辨明儒家修者。
还在笔上,云世封就大声呼喊云梦璃:“璃儿呀,天幸你安然无恙,为父终于,终于又能见你!”
云世封纵身到地上,也落下泪来:“璃儿,为父,想你得苦哇!”
云梦璃轻拍阮慈的背,为她顺气,抬头安慰起云世封:“爹爹,您的苦,璃儿都知道!璃儿也无时无刻不在想您,恨不得立刻回来见您。”
静静立在一旁,风允看着云梦璃、云世封、阮慈哭成一团,心下酸酸的,这种父母子女间最真挚的情感,风允前世便从未体验过。
三人哭了好一会,云梦璃安抚好云世封和阮慈,然后指着风允介绍:
“爹,娘,这是风允师兄,当初正是他从神雷域,救出了您二老。”
云世封和阮慈这才注意到有外人在场,抬眼看去,一个沉静稳重的青年,着一身青衫,背负银色剑匣,渊渟岳峙般矗立在丈外。
那青年见他夫妇看过去,立时一拱手,声音朗朗:“琼华派风允,见过云侯、云侯夫人。”
云世封和阮慈认得风允,二十年以前不认识,但风允陪云梦璃救了他夫妇二人,又和云梦璃一同消失,他俩便寻了风允的画像来看,因此认得。
云世封和阮慈对视一眼,这里是云梦璃闺苑,大唐虽男女平等,但若不是亲近之人,女子绝不肯带外男入自家闺苑。
齐齐施礼,云世封、阮慈一脸春风:“风真传,多谢你,我夫妇二人才能多活上这许多年,这些年在外,小女梦璃也麻烦你了。”
风允撇清道:“当初风某贪图云师妹财资,这才出手营救两位。本是一场交易,云侯、云侯夫人实不必言谢。这些年在外,云师妹也从未麻烦过风某。”
云世封和阮慈讶异了,风允这态度,可不像与女儿云梦璃有多深的交情。
云世封和阮慈注意到,风允称云梦璃师妹,这才想起女儿云梦璃,适才称呼风允为“风师兄”,而不是称呼“风师叔”。
他夫妇又对视一眼,眼中有精光闪烁,女儿云梦璃的修为,必已至星辰法相境!
夫妇俩恨不得立即支开风允,好和云梦璃说体己话,询问她这些年的经历,但琼华真传前来拜访,怎能不以礼相待?
云世封眼珠一转,大声吩咐远处观看的仆妇:“来人,整治好酒好菜,我要为璃儿接风洗尘,并款待琼华风真传。”
云梦璃却道:“爹爹,晚餐宴席璃儿亲自整治,这是璃儿一片孝心。”
云世封慈祥笑道:“好,好,全听璃儿的。夫人,璃儿要亲自下厨,你陪她打打下手,可不要让璃儿累着。”
阮慈应诺,与云梦璃一同去了。
云世封以手示意风允,邀道:“风真传,请随云某前往客厅,边喝茶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