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无奈摇头。
距离枋头最近的、由慕容恪麾下把守的城池便是陈留。
陈留此时已经被苻黄眉率军包围,枋头和陈留之间原本就脆弱的联系自然直接被切断。
不仅如此,慕容垂虽然没有强求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枋头,但还是没有忘了切断从青州等地溯流而上前往枋头的一切通道。
所以慕容楷也已经有很久没有收到父王的命令了。
枋头已经成为一座北岸孤城,是战是降,慕容楷心中没有底,而如果就这么支撑下去,又需要支撑到什么时候,他更是不敢说。
这就导致慕容楷每天给手下人画饼的时候都是语气虚浮,手下人听一两次还没有什么,听多了自然就开始明白根本当不得真,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
慕容楷担心麾下士卒们酒壮怂人胆,直接把他给拿下,便是基于此。
“今日的进攻也不算猛烈。”慕容楷撑着城垛站起来。
城外的营垒森森,延伸向远方,看上去至少云集了六七万大军。
当然,慕容楷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这阵仗当不得真,多半是虚张声势。
慕容垂手底下若是能够拿出来这么多人,哪怕其中一些斗志不高,也足够他威压河北、收服范阳,并且直接插手中原战事的了。
所以慕容楷的确真切盼望着慕容儁和慕容恪能够联手发兵,先解围陈留,再北上枋头。
立足未稳的慕容垂,还有那些贪得无厌已经引起众怒的渤海世家,又能够发的起什么风浪?
大燕皇帝在此,这便是王师!
这两日,慕容楷能够感觉到,慕容令的进攻逐渐放缓,所以他一直巴望着整个战事能够出现转机。
“世子,快看!”副将突然出声提醒。
慕容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西方,烟尘滚滚。
马蹄声阵阵,距离虽然还远,但是枋头城好似都已经开始缓缓摇晃。
慕容楷脸色微变。
西边?
副将讷讷说道:
“看来有可能是从上党或者河内过来的。”
“还用你说!”慕容楷气急败坏的说道,“慕容令,几坏了我慕容氏几代人之基业也!”
慕容楷不知道的是,就在城下,那虚张声势的营寨之中,听到斥候匆匆来报的慕容令,一样是忽的起身,愕然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