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准这一点,他们就已经赢了大半。
“我们依旧合作,这次很简单,我只问你几个关于暗坊的问题,指环我还是会给你,琉璃珀是你的。”
徐延亭说完,江熹微瞥了一眼对方腰间挂着的玉牌,抬眼去看四楼,那上面的人很少,说明能上去的人不多,既然能到四楼,说你他知道的东西应该也不少。
思忖了片刻,对方答应了,又说:“不过我知道的也有限,若你提出什么太难的问题,我们这交易就没法进行下去了。”
能到四楼的人,知道的再少那也比下面几楼的人多,徐延亭道:“无妨,只要知道的如实回答就好。”
达成协议,徐延亭就问:“暗坊是不是在卖千金散,或者类似千金散的药给来这里的某些人。”
“你们是来这里不久吧。”杀手一脸了然,而他这样的神色明显是就是确实有这样的事情,他的采猜测是对的。
不禁想到书中对千金散的那些描写,徐延亭眼神有些深,这样遗祸深远的东西,真的重新出现了。
此时,又听杀手说:“这里确实卖这东西,不过暗坊素来谨慎,他们卖药只给那些已经赌了至少十年的老赌徒,或者某些很有身份的人,有时候是主动钓鱼,有时候是适当引诱,反正最后把人弄上钩。”
“用了千金散的人极易上瘾,若不继续服用就会浑身虫蚁蚀骨般难受,生死不能,十分难看,我倒是看到过几次。”他说,“那些老赌徒,最是没有自制力,本来就像是烂泥一样浑浑噩噩,为了买到千金散偷鸡摸狗也就没有多少人会觉得奇怪,况且赌徒们似乎对千金散真的极为追捧,但这药虽然让人如登极乐,长期服用极为损伤身体,还有可能枯槁致死。”
“还有一种,暗坊里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则是暗坊特意找来的,依旧是喂食千金散,最开始免费不收钱,等她们上瘾了,就用药物控制她们,让她们带来更多客源,也在这里谋些皮肉生意,比外面的花楼狠多了。”
“因为千金散还有床上助兴之效,所以她们带来的人也都会用这个药,最后自然和上面一样的结果。”
闻言,江熹微不由想到了年轻漂亮的扶灵,她是不是也是被人骗到暗坊来的,然后不得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她身上带着男子佩戴的木牌,是因为要去替暗坊找客源吗?
这些比他们想的要阴暗得多,徐延亭也是细细琢磨了一阵,才继续问:“这暗坊还有什么勾当,有多少人参与,背后是哪些人,有多大的产业?”
对方摇头,打量了两人一眼才说:“我只知道暗坊最大的利益来源就是千金散,私下参与的人很多,因为千金散的药方早就失传,现在这东西一般人配不出来,如果你们想要查的话,可以去查查这幕后最大卖家是谁,或者去查方子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比问我更有效。”
药方是一般人配不出来的,江熹微当然知道,所以他们必须要找到幕后卖药方的的人,找到了他们,就能拔除这一切吗?她有些怀疑。
她一时间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具下的眉头微微颦起,她想到几年前在南地的事情,是那样吗?可是当时那边的东西她已经毁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或许会是别人?
“对了,暗坊这边虽然给里面的人卖这个东西,但是货源不在这边,他们拿货是在外面。”适时,杀手又说了一句,“我不看好这药,也不用这个药,告诉你们这样也无所谓,句句实话,现在可以把指环给我了吗?”
他其实已经说了够多了,徐延亭把指环摘下给杀手,他拿着看了一会,忽然指着楼梯口:“看到了吗。”
两人看过去,是一个侍从从四楼下来,就听他又说:“你们想知道更多的,就去五楼。”
至于怎么上去,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说完他便飞身上了四楼不见了身影,而余下的两人在三楼站了许久才终于等到一个从五楼下来的侍从——他的衣裳跟其他楼层的不同。
等人走近的时候,徐延亭动作极快的从后面把人拖住,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练家子,挣扎的动静弄得不小,徐延亭直接把人拖到屋里去,门一关,江熹微也已经在里面。
外面有人敲门:“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徐延亭一掌把人打晕,江熹微随便扯乱了身上的衣裳,过去款款开门,门外是一个三楼的守卫。
“怎地,这边管得比官府的宽,还让不让人好好快活了?”说着轻轻打了个哈欠,似困倦之态,眼角甚至隐约有点沁出的泪光。
守卫观她没骨头似的倚在门边,好像懂了什么,没多说话便转身走了。
门一关,一转身,徐延亭就问:“这人这么好打发?”
“打哈欠犯困浑身无力,这是千金散犯瘾前兆,他以为我吃药呢,怎么敢多打扰。”江熹微不以为意的拉好衣裳,对上徐延亭的眼,又笑,“怎么了,我可没吃过那药,只是有些古籍里这样写的而已。”
“演技挺好。”她刚才那样子,就跟真的万分熟悉那些一样,若真说她吃过那药他也信。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因为抓到一个人,所以只能有一人换衣服上五楼,徐延亭当然是不许江熹微去冒险的,何况这衣服也不是她能穿的,最后还是他上去了。
顺利到了三楼之后徐延亭隐蔽身形到了后窗外,一件一间房间看过去,有些房间空着,有些房间有哭闹打骂声,稍驻足细看之是在行逼良为娼之事。
如之前那样杀手说的那样,都是用千金散作为威胁,那药一拿出来,之前还在求情抵抗的人立马就变了脸色,一脸痴迷趁醉,好像那一包粉末有着勾人心魂的幽香一样,让他们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