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当着他的免,一点点的把花灯拨开,露出隐秘处还藏着的字眼。
更隐蔽的地方确实还藏着一排小字,像是因为怕人发现,所以这些字都写得极小,很小心的藏着秘密。
这就是她要传递出去的信息,是证据,现在他抓住了,右护法看向她:“看来左护法许的愿,够小心的。”
“这样的事当然要小心些才是。”她指了指花灯,“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看了花灯,就要记得实现里面的愿望,不可食言。”
她这语气,好像这里面写的真的是所谓的心愿一样,他皱眉,低头看花灯,上面的字太小了,他把华灯举到了眼前,等真的看清了上面的字的时候,却是一顿。
他又看了江熹微一眼,好像是十分的怀疑,这真的是她写的?
“真的是我写的,怎么现在右护法就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呢,刚上可是说得信誓旦旦的,难不成是想耍赖不肯践诺?”她一脸“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的神色。
被她那样的目光盯着,右护法只能重新转开视线,手中的花灯上的笔迹她是认得的,确实是她的,但是上面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有简单一句话:第一暴富,第二希望教主给挟圣教改个好听点的名字。
这……
他盯着那几个字沉思了很久,没有说话,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最后只能叹口气,是他草率了,果然任何时候,只要是在她面前,都不要太过自信,这次是他失误了。
“这就是你的心愿?”拿在手里的华灯,似乎没有了之前那样沉重到让人不舒服的分量,很轻盈,“这也没什么,做什么那样小心不许人看?”
“难道护法你不觉得挟圣教三个字不怎么好听?怎么听怎么让人想到邪教。”她坦然自若,“而且暴富这是人人都该有的梦想,谁不想咸鱼翻身,自己的心愿嘛,除了自己知道,当然是不希望被旁人看到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看了,那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践诺,但是料想你也做不到。”
原来在她这里,他永远都是“旁人”。
她虽然说着“践诺”,但是显然也不觉得他他真的能帮她视线这些心愿,在她眼里他永远那么的不值一提。
“右护法你也别太认真,我真的只是随便写写的,只要你别告诉教主就可以了,其实我也不会非要你帮我实现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是其实她清楚,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可是挟圣教这些年到底靠禁药牟取了多少暴利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一定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既然作为挟圣教真正的掌权人,右护法现在的身家绝对让人震惊。
不过她可没觉得这么无聊的事情,他要较真,何况她都已经做出让步了,他肯定是会选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走,所以江熹微现在的打算就是赶紧打道回府。
不过想来她大概是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她都已经说了没必要,但是他还是说:“虽然我做不到让你暴富,但是以后你有任何花销,不管是想要什么,同我说,我都给你。”
话是这样说,她可不敢真的去找他要钱,不过嘴上还是答应:“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找你要钱的,白来的钱谁不要。”
“至于改名的事情,我会试着和教主提的。”
“这个真不用。”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放过,明明可以跳过的事情弄得这样认真,真的让她觉得他有些刻意,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准备坑自己?
她可不敢随便的往他的坑里面跳的。
“再说挟圣教这名字抖这么多年了,真的没必要因为我一句话就去跟教主提意见,教主听了多半是要生气的,肯定不会答应,算了吧。”
他没有说话,江熹微真怕他还在想这件事,赶紧循循善诱:“你要改的话,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要是再改了一个我觉得难听的,那不是多此一举吗,还不如就用现在这个呢,是不是?”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好听?”
“都不好听。”她现在完全失去了劝说他的**,完全是听不进去的样子的,她干脆拉起一张脸,“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远处天光渐起,落在河面上,花灯未熄,光影在某一处交接,明亮或者晦暗,他终于没再说话,把手中的花灯放了回去,而后跟她离开。
回去的路上,经过长街,又看到了之前那棵姻缘树,河灯虽然少了,但是现在姻缘树下仍旧是有不少人,往上挂红绸的人也有不少,繁茂的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绸缎,浑然一片,牵连着多少人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