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应该再休息一天才行,我们要一起回去,你现在这样还不能赶路。”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线,江熹微便没有同他再争,正打算把用完的药放回远处,徐延亭又问:“伤口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疼当然是疼的,但是这样的疼痛尚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所以不算什么。
他点点头,似乎放心了些,却忽然侧首看着她问:“你在挟圣教的时候,谁给你换药?”
闻言,江熹微便是一愣,这个问题她自己其实都没有想过,现在被他一问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几天照顾她的好像都是右护法,所以给她换药的……
虽然心中有这个猜想,但是很快被她忽略掉,她也不可能真的这样说,于是面不改色:“挟圣教内又不是没有女弟子。”
“那你为什么犹豫?”这个时候他就变得十分的细致谨慎,完全把审问犯人的认真姿态拿了出来,他直视人的目光,让她无法回避。
正想着到底要怎么跳过这个话题,他却忽然冒出一句:“是不是那个右护法?”
“嗯?”
“他对你不太简单。”他记得那天右护法的那个眼神,那眼神骗不了他。
于是江熹微滞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徐延亭又开始像之前很多次在京城盘问她一样,颇有些疑神疑鬼:“你和那个右护法什么关系,你们在挟圣教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迟来的查岗仍旧是查岗,一个男人的心可以很大,装得下天下大义,但有时候男人的心眼也很小,就像是现在这样。
她自动跳过了他问的上药的事,想到的是拿到净莲的真正方法,右护法将花瓣亲自喂给她,他们的唇都碰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不知道这样的净莲皇上嫌不嫌弃,不过跟命相比,这好像不值一提。
“你在想什么?”徐延亭十分怀疑地看着江熹微。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想太多了,右护法可是挟圣教大魔头,他管我做什么。”她掰着手指开始细数从前,“你之前已经怀疑过季墨白,郑衡阳和我大表哥了,最后承认是你自己对我图谋不轨,也就是说图谋不轨的那个人始终是你,你只是淫者见淫。”
“你根本不懂男人。”徐延亭不跟她争,但是没有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总之就是他的醋坛子翻了,“你受伤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趁机吃你豆腐?”
“???”江熹微就满头问好,为什么他想的都是这些,“其实真没有,不过是因为住得近,他隔壁一来就见着了,所以顺便过来看了我几次而已。”
然而说完之后江熹微就后悔了,因为徐延亭已经逮住了她话里的信息:“你们竟然住隔壁?”
“额,你先听我……”“解释”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王妃和本王可都没有住过隔壁,你们竟然住这样近,他可是外男,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他明显就是别有用心居心不良。”
她隐约记得这话他从前也说过,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忍不住好笑:“你这说得,好像当初跟我躺一张床的那个人不是宁王殿下你一样,那时候硬端着君子风的人是谁?”
“你现在要是……”
“事过不重来,没有现在。”怕他顺着这条路歪下去,江熹微干咳两声,“就此打住,这件事就这样翻篇。”
但徐延亭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幽幽道:“若是早知如今,谁还端君子风,人都可以不做。”
江熹微就当没听到,在她看来这件事也算是真的翻篇了,后面谁都没有再提,又过了一日,江熹微便让人准备了快马回京城。
现在离两个月的时间还有六日,他们必须在六日之内赶回京城,否则将是大祸,大晋帝身上的毒还等着净莲,若是迟了便是天下易主的大事。
但是徐延亭的心要更沉些,他还记得从京城离开的时候,他在御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大晋帝的回答,若是带不回净莲,那江熹微也将垂危。
不过虽然心思沉于这些事,但是他没有表现出分毫,一路上都十分的稳重。
因为江熹微身上有伤,他本想慢些速度,但是她主张回京重要,不肯慢下速度。
“你的身体,这样受得住吗?”两人并肩驰骋,手握缰绳,猎猎风声过耳,长发都在往后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