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而云连心却对下人们的反应置若罔闻。
父亲,你不为女儿考虑,一心只有那个贱人,女儿就只好自己筹谋了。
云连心出院子前,最后看了一眼,云丞相躺在地上,脸色灰白。
她心中微微一疼,可疼过之后,她又铁了心肠,转身就走。
将军,我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
她眼里满是热切激动。
宁王府。
徐延亭立于书案前,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母后去世时的样子,他恨,恨自己不够细心,没能察觉到问题。
原本母后身体康健,可以长命百岁的,却因为一个阴谋命丧黄泉。
不能护至亲,再是为人所敬所尊又如何?
他一定,一定会查出背后的真凶。
“殿下。”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跪在徐延亭身后。
“说。”徐延亭冷冷开口。
“属下查到楚王跟胡人有关系,而且……”他犹豫着,到底还是说,“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江小姐也知道。”
黑衣人面沉如水,心中也无法想象自家主子在失去皇后这个生母之后还要强打起精神去调查这件事的困难。
而且,这件事还跟伯阳候府嫡女有关。
伯阳候府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宁王是认定了江熹微的。
那枚鸾佩,宁王也早早交给了江熹微。
可选妃宫宴上,却是云连心拿着宁王的鸾佩。
这意味着什么?江熹微的心根本就不在宁王的身上,否则她怎么会一而再地把宁王让给别的女人呢?
上次的白秋月,这次的云连心。
暗卫暗暗叹口气,也是心疼自家王爷,这样的苦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她知道?”
徐延亭半眯着眼睛,目光落在伯阳候府的方向,显得有几分沉,还有些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黑衣人迟疑片刻,“还不是很确定。”
半晌,徐延亭轻笑一声。
他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何心情,只是得知云连心拿着他的鸾佩之时,他很是心痛,心想这次江熹微是不是又要把自己推给别人。
可他那天在母后宫中跪了整整一晚,江熹微就在他身边跪了一整夜。
天亮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她站起来时,双腿都在颤抖。
一夜跪下来,膝盖如何会好受。
所以,他倒是有点看不清江熹微的心了。
他知道她聪明,这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有隐情苦衷,还是他一再被欺被防?
“楚王跟胡人有些什么联系,查出来。”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之中。
夜风微凉,从窗户外穿了进来,吹在了徐延亭的脸上。
徐延亭飞快的整理着大脑的思绪,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事情。
可想到最后,他总会想起刚刚暗卫说的话。
江熹微,知道徐羲白的事情。
可她没有告诉自己。
徐延亭无奈地笑了一声,他自认对江熹微一心一意,恨不得把心捧在她面前,可她还是看不到一样。
徐羲白与胡人有关,这无疑是在皇宫留下了一大祸患。
他不知道江熹微有何苦衷,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为何瞒着自己?
他知道她身上的很多是不方便告诉,他也没有纠缠逼问,因为相信她,可是一次次……到底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江熹微……熹微。”他轻轻唤了一声,最后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风平浪静地过了三日,江熹微总算等到了季墨白的消息,说第二天就能迎她过门。
江熹微得知这个消息,立刻把云连心叫来伯阳候府。
“我明天真的就能嫁给将军了?”云连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喜不自胜。
江熹微坐在窗边,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嗯,只要你不出问题,就能顺利嫁给季墨白。”
“我不会,倒是你,不会耍什么阴谋吧?”云连心放下手中的檀木梳,转身看向江熹微。
闻言,江熹微转开目光,轻勾了唇角露出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笑,道:“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蹉,我现在只想解决了你这个麻烦。”
闻言,云连心兀自一笑,款款走到江熹微的身边,俯身贴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的好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她的一声姐姐听得江熹微浑身难受,胃里更是恶心不已。
“云连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玩火**。”
她淡漠地看了云连心一眼,眼底满是厌烦。
就因为抓到她的一个把柄,云连心难道还想这辈子都缠着她不成。
然而,云连心轻笑一声:“如果我能顺利嫁给将军,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