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里慌张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引起忠山王府的轰动。
……
两日后。
忠山王在周长延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在周长延的房中,几个太医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
“王爷。”忠山王妃听到忠山王请太医为周长延治病,放心不下,便匆匆赶来。
见来人是她,忠山王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忠山王妃轻轻叹息一声,道:“长延与伯阳侯府大小姐的婚事,可近在眼前了。”
“是啊!”忠山王应道。
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周长延的病着急上火,这若是还不醒,婚事就要推迟了。
推迟,这件事就会多出很多可能,最后忠山王府能不能跟伯阳侯府结亲,就难说了。
忠山王妃见忠山王面色凝重,幽幽叹了口气,道:“长延的病,太医怎么说?”
说到此事,忠山王便冷哼一声,“还能怎么说,让我准备后事。”
这话一出,忠山王妃心中一喜,但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反而有些着急,“那怎么办?长延还这么年轻,他母亲本就去得早,若是他也……那我以后可怎么去见姐姐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忠山王见状,叹气道:“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是他自己的命,更何况还不到最后时刻,也不能认定他的病治不好了。”
“可我听给长延诊脉的大夫说,长延命不久矣,恐怕熬不过一个月了。”
忠山王妃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长延才是她儿子。
忠山王看了她一眼,视线便转到了周长延的房门口,“那不一定,都说傻人有傻福。”
“王爷何时也信这些话了。”忠山王妃心知他还惦记着周长延与江熹微的婚事,心中有些不悦。
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取消两人的婚事。
“王爷,江小姐正是花样年华,虽说我们想让长延娶她进门,但如今长延恐怕是三长两短了,倘若长延熬不过去,那江小姐要是闹起来,我们王府脸上无光啊!”
她轻声叹息,又说道:“我虽然也不想看到长延就此没命,但事已至此,王爷还是要为王府以后考虑。”
忠山王闻言,眉头紧皱。
就周长延和江熹微的婚事而言,他是不想取消两人婚事的,毕竟江熹微背后的财力难以估算,对王府是个大大的助力。
可他心知王妃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周长延能活到几时。
“王爷,莫要因为一时犹豫,耽误了最好的时机啊!”忠山王妃面色凝重地看着忠山王。
闻言,忠山王思虑良久……
“熹微。”
伯阳侯来到江熹微的院子,见她正在看书,便唤了一声。
江熹微这才抬头,对上伯阳侯身后的徐延亭的视线。
“爹,宁王殿下。”
江熹微站起身来,简单地行了一礼。
伯阳侯点了点头。
她细细看去,见伯阳侯的脸色好了不少,想来是因为周长延病重,婚事恐怕结不成了。
而徐延亭,兴许就是来送消息的。
想罢,她对上徐延亭的视线,道:“你怎么来了?”
徐延亭冲她眨了眨眼睛,转而向伯阳侯说道:“侯爷,我有话想跟熹微单独谈谈,不知可否……”
伯阳侯明白他的意思,神色淡然,“你们聊,宁王殿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留在府里吃了饭再走吧!”
见亲爹对徐延亭这般态度,江熹微不由得挑起眉梢,多看了徐延亭一眼。
徐延亭得意一笑,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伯阳侯便呵退了院子里的下人,自己也里离开了院子,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来做什么?”众人离开,江熹微便转身坐下,又给徐延亭倒上一杯茶。
徐延亭坐在她的对面,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你猜猜。”
“是婚事要取消了?”江熹微双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猜道。
“那倒不是。”徐延亭饮了一口茶,道:“今日,忠山王与他的王妃进宫了。”
“难道周长延又醒了?”江熹微见他故意压着不说,便说道:“我知道你在宫中探听到不少消息,你若是想说就快说,你若是关子没卖够,就去找我爹。”
话音落下,江熹微就要起身。
徐延亭见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什么,我这就告诉你。”
江熹微睨了他一眼,见他一本正经,这才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