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介怀这个。
谢窈瞬然明了症结之所在。
为何这胡人情愿受凉也不愿碰她,只是因为介怀她还未出为亡夫守孝的丧期罢了。
“那大王不会自己……”
她脸颜微烫,到底是大家闺秀,后面的字词便咽在了喉间。斛律骁却狐疑看她:“怎么弄?”
他竟是不会?
谢窈一时颇感惊讶,连带着对他的厌恶都少了几分。在她的认知里,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早该是妻妾成群、贪恋女色的。却不想他是真的不懂男女之事。
斛律骁被她诧异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面颜微赧地侧过脸。谢窈于是回过神,声音低如蚊子:“若大王不嫌弃,妾,妾还有一法子……”
“像这样……”
说着,她迟疑着握住了他的手……
……
约莫两刻钟后,屋间的气息才被寒夜吞噬了去。斛律骁心情复杂地看着跪坐在身前的女人:“辛苦你了。”
凉水的寒冷并不能抚平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燥郁,但这个女人可以。
而两人既有了肌肤之亲,他理应要对她负责。可,她却是为了杀他而接近他……
谢窈摇头。她手腕已酸极累极,膝上亦因长时间地跪坐传来微微刺痛。衣上更是沾染上些许温凉的水液,低头轻道:“妾想去洗一洗,可以么?”
斛律骁脸上一红,若无其事地嗯了声。谢窈于是离开,半分不情愿也没有。
斛律骁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
那个地方出来的东西,那么脏,她都不嫌弃的么?
还是,她也曾对她的丈夫那般,早已熟稔……
他一颗心一瞬置在冰上一瞬又烤在火上,忽冷忽热。却说不出是何缘故,只能擦了擦,心烦意乱地坐着,等她回来。
是夜,斛律骁歇在了谢窈屋中。
二人并肩躺着,盖着同一床绣花锦被。她还没有出孝期,他自是不会碰她。只是,只是听着她暗夜里如无声响的浅浅呼吸,嗅着鼻尖若有若无的一缕沉水暗香,心中到底是撞进头小鹿,砰砰跳个不停。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我明日要回府里,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么?”
寒夜中没有回应,又等了许久,他才听见她的回答:“大王说笑了,妾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和您回去。”
寿春城里他说过的,他不会给她名分,而身在他府里,自然是受到多方限制和监视,还要日日与他相处,远不如在这小院里惬意。
她声音清清冷冷,像是一抔雪浇在他正烧得热忱的心上。斛律骁亦记起了当日所言,愈发脸热,握着她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睡吧。”
她既成了他的女人,他便不会让她无名无分。这些事,他自会摆平。
……
屋外又下起了小雪,将檐下的灯火浇得朦朦一片灯晕。廊下,春芜见那主卧里的烛火久久不灭,呵手跺脚的,急得要哭。
“你哭什么呀。”
十七踩着院子里未化的雪走过来,将从厨房里顺出的个汤婆子扔给她,很诧异地问道。
春芜接过,被烫得差点扔掉,忙揣在袖间,捂着发冷的耳朵又瞪他:“我就哭就哭,你管得着吗?”
谢夫人熬出了头,她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还哭了呢。十七茫然不解地挠挠头,又很高兴地道:“你放心,从这之后,大王肯定会接你们主仆进府了。”
谁又稀罕了。
春芜哭丧着脸。怕他怀疑,又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大王府里还有什么人不?比如说主母、小妾什么的?会不会欺负我们女郎啊。”
实则这些情况在这边的几个月她早和那些看着她们的侍卫们打探清楚,但为了遮掩过去,也就这样说了。十七想了一想,忽地一拍脑袋:“有啊,怎么没有。”
“谢夫人想进府,至少,我们太夫人这一关可就不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青骓: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
内心os:碰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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