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奠定了极昼胜者组的第一名,他们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决赛。
对手是败者组的获胜者猎影战队。
国内的电竞粉们提前狂欢,因为无论冠军归属于谁,都已经为国争光了。当然,两家俱乐部的粉丝还是撕得天昏地暗。
可就在决赛前夕,极昼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Kezo因手腕伤复发,决赛无法上场。
刻舟是真的腕管综合征复发了,而且很严重。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跟洛杉矶号角队打比赛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点也不同,可刚下台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像是有股热气在他右手腕里钻来钻去,钻得他疼痛无比。
第二天,他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队医和按摩师也急得不行,给他拍片子,看不出什么问题,给他按摩,毫无缓解效果,迫不得已,江达岭只能宣布他退出决赛阵容。
刻舟非常沮丧。
但夏霜和薄明野似乎并不那么紧张,只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第11届BSL决赛,刻舟在现场的台下观看,薄明野在银帆看了直播。
这次极昼的出场选手是林辰东、杜方新、柳央、袁建智、毕盛、曲采平,没了Kezo,极昼的状态和士气都不是最饱满的,就像是在一片坦途上走了九十九步,只差最后一步了,却发现前方的桥断了。
他们只能跨越过去。
极昼的粉丝们有些失望,但他们还是希望自己支持的队伍能赢。
比赛开始了。
有些人知道,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比赛。
而此时薄明野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上回合的这场比赛。
它们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和之前一样,他又附在了刻舟的视角上——
钱诚说:“你知道的吧,你一个人的顽强不屈是没有用的,电竞不是一个人的比赛,如果你不想打,我们也不勉强,只要你对外宣称因伤退赛……”
刻舟打断他:“我明白了,我会上场。”
钱诚眯了眯眼:“你真的明白了?”
刻舟道:“你也说了,电竞不是一个人的比赛,我孤军奋战又能怎么样?而且我现在不上场的话,你们这场戏就不完美了吧,我的手腕动过手术,那么多人关注它的情况,你们瞒得住吗?不会有人说极昼演得太假了吗?”
钱诚满意地说:“嗯,看来你确实不笨。说实话,我也不怕你搞什么幺蛾子,毕竟输给猎影这样的战队还是挺简单的,不难看。”
谈话中止于此,刻舟摔门而出。
回到训练室,他看见了即将与自己出征决赛的队友们:俞舍、柳央、袁建智、毕盛、付晓宇。
他不知道这些人哪个可以信任。
如果方乐乐没有受伤出国的话,刻舟相信他一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原本他也是相信柳央的,可自从方乐乐那件事情之后,这人再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想要讨回主力位置,有意放任了那件事的发生。
兄弟离心,便是如此。
那个俞舍,刚来的小孩,他根本不怎么认识。
袁建智和毕盛是老队友了,大家是比赛时的好搭档,可要说多么了解,也算不上。
付晓宇……
他记得以前这个位置是曲采平在练习,付晓宇替换了他,是为了适应现在的阵容,还是因为应允了什么条件?
刻舟谁都怀疑。
他真的明白了钱诚找自己谈话的目的。
无论他内心愿不愿意趟这滩浑水,在他连队友都不信任的时候,在他背负了这么多杂念和压力的时候,他要怎么赢?
他只能负重万斤,去打这场决赛。
刻舟已经做好了:自暴自弃的准备,可是赛前,他听见了那首《贯日》。
那些炫目的、闪耀的灯光,照穿了他的灵魂。
他听见全场排山倒海的声音在唱:
蒙轮挟輈之士,壮气凌空;
拔山扛鼎之夫,雄心贯日。
去做狂风,
破开经年不散的迷雾;
去做风帆,
挑衅巨浪滔天的沧海;
去做利刃,
劈斩黑暗冷硬的城墙。
是渺小的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