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升身手高强,枪法精准,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在重庆大后方,从未直面日军。
好在他反应很快,给出了林阿升害怕坐飞机的借口遮掩过去了。
而林阿升的应变能力也是合格的。
不过,齐伍很谨慎,他知道自从两人踏入上海的这一刻开始,身处沦陷区,且是最诡秘危险的大上海,他们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故而,他方才对林阿升说自己要假寐,就是暗示林阿升管住嘴巴。
……
“帆哥,回巡捕房还是家里?”浩子熟练的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出了特高课的院子。
“礼查饭店。”程千帆摸出后排座位靠兜的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这个时候人应该到了。”
车行约五分钟后,程千帆忽而皱眉,“浩子,后面那辆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李浩没有说话,在经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一个右拐,不一会他从后视镜看到那辆车又跟过来了。
“帆哥,确定了,是跟着我们的。”李浩说道。
他选择右拐的这条路,虽然可以绕近路,但是路况比较糟糕,除非是特别赶时间,一般极少有人会选择走这条路。
“回家。”程千帆果断说道。
“是。”
……
车辆缓缓停靠在礼查饭店门口。
“东家,礼查饭店到了。”林阿升下车,绕到另外一侧打开后排车门,轻声对假寐的齐伍说道。
“唔。”齐伍睁开眼,看了一眼外面,然后拿起公文包下车。
这边林阿升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箱,然后才付了车资。
“先生,两位?”门童赶紧迎上来,就要去接林阿升手中的行李箱。
林阿升将行李箱一提,避开了门童伸过来的手。
白小虾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没有再去碰客人的行李箱,有些客人喜欢将箱子交给门童,有些则对随身物品的安全更加谨慎。
“两个人。”齐伍淡淡说道,“二楼还有房间吗?”
“有的。”白小虾微笑着,头前领路,“两位请随我来。”
来到礼查饭店前台,齐伍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随口问道,“二零八房间还空着么?”
“抱歉先生,这个房间有客了。”
“二幺幺房间呢?”齐伍又问,不待前台侍者回答,他又紧跟着问道,“或者二零五房间也可以。”
无论是齐伍还是林阿升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那个在一旁随侍、准备送他们两人入住客房的门童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二零五房间空关。”
“那就二零五房间。”齐伍点点头。
说着,他预付了钱款,在入住登记册上签下林向喜的名字,然后看向等候的门童,“小兄弟,劳烦头前带路吧。”
……
夏小颖挽着乔春桃的臂弯,脸上满是雀跃和满足的神采。
和乔春桃确定恋爱关系后,她便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幸福。
就譬如这样挽着臂弯散步在马路上,都是那种甜如蜜的欢喜。
“看什么呢?”夏小颖问道。
“没什么。”乔春桃摇摇头,就在方才,他的视线在空中同门童白小虾有一个触碰,白小虾冷得冲着手哈气,又跺了跺脚。
这是确认贵客已经安全入住礼查饭店的暗语。
哈气是两下,跺了三下脚,总计是五下,说明贵客是入住的二零五房间。
“这家饭店以前是英国人开的,现在是日本人的了。”夏小颖低声对乔春桃说道,“桃哥,我们离远点,小心沾了晦气。”
“好。”乔春桃看了夏小颖一眼,一向平静似冰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笑意、语气中竟是带了一丝宠溺之意。
……
“帆哥,我没明白。”李浩皱眉思考,说道。
“哪里不明白?”程千帆微笑问着。
吃罢晚饭,程千帆带了浩子上楼上书房吃茶说事情,白若兰便在楼下监督小宝做功课,兼带小芝麻。
“帆哥你都已经向三本次郎汇报了,这个谢广林很可能就是任安宁。”李浩说道,“那三本次郎为什么没有下令咱们现在就动手拿人,而是要等两天?”
“不错,看出了这里的问题。”程千帆点点头,“你来想想,三本次郎为什么要这般下令?”
他看着认真思考的李浩,点拨了一句,“你要晓得,在三本次郎此前的命令中,这个任安宁是必须处死的。”
“我明白了。”李浩眼中一亮,“这两天的时间,三本次郎是给那个要假冒任安宁的特务留的。”
他的眼中是振奋之色,“那个人既然要假冒任安宁,至少要扮的像一些,这两天的时间这个人要好好利用,琢磨和学习如何假扮任安宁。”
“是一个思路。”程千帆赞许的点点头,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并没有点燃,而是在手中转动,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是自言自语,“只不过,这岂不是和我此前的判断有悖?”
“帆哥是指你判断任安宁早就在日本人的手里?”李浩立刻明白了,问道。
看到帆哥点头,李浩也是皱眉,对啊,倘若任安宁如帆哥所料早就被日本人抓捕在手中的话,这个假任安宁自然早就有机会观摩和熟悉任安宁,也就没有必要多浪费两天时间了。
要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夜长梦多,对于日本人来说,早点下令‘宫崎健太郎’处决任安宁,安排假的任安宁出现,如此才可早日消除隐患,避免节外生枝。
“帆哥。”李浩想了想说道,“如果按照帆哥你所猜测那样,这个任安宁早就被日本人抓过,那么,他很可能受过刑。”
说着,李浩心中一动,“既然受刑了,会不会是这个任安宁身上有伤,所以多留两天给他养伤……”
说着,李浩自己却是先摇头了,“不对,不对,都要处决了,哪里还需要管身上是不是有伤。”
又仔细想了想,依然没有什么头绪,李浩满怀希冀的看向帆哥,“帆哥,我想不通,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暂时没理清楚。”程千帆摇摇头,他的目光中带着沉思之色,“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其中必然有缘故。”
咔嚓一声,他拨动打火机转轮,点燃了手中一直在把玩的烟卷,“我有直觉,这其中的缘故可能很重要,甚至有可能是搞清楚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的关键。”
……
特高课,课长办公室。
“原司,一切都如你所料,宫崎按照你放出去的线索找到了任安宁,你为何却要临时调整计划,要求让宫崎在两天后才对任安宁采取行动?”三本次郎看着正擎着高脚杯嗅闻红酒,一幅陶醉的样子的千北原司。
“叔叔,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更加逼真么?”千北原司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红酒,然后就用手背揩拭了嘴角的酒水,嘴角扬起淡淡自得的笑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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