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姑娘口中所说的傅公子,可是我的相公傅容澈?”
那女子看见温青园出来,气势明显强了几分:“是又如何?”
嗬!好嚣张的女人。
温青园挑挑眉,暗然嗤笑:“不如何,只是不知,你来,所为何?”
“为何?你瞎啊?看不出来啊?”
那女人说着,又朝温青园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正眼都不瞧温青园一眼。
温青园看眼白羽,又看看这疯癫模样的女人,面色微冷:“你觉着,我比白羽好欺负?”
那女人茫然皱眉:“什么?”
温青园眯眼审视着她,弯唇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不答反问:“你家中爹娘可有教导过你,待人要和善?尤其是第一次相见,不相识的人。”
“关你什么事儿!”那女人气急:“我告诉你,你别得意,日后咱们就得住一起了,谁还不是有身份的人?”
温青园愕然:“姑娘,你脸问别人借来的?不用珍惜的?”
“你骂我?”那女人大惊:“你好歹是名门出身,你这嘴怎么不干不净,上来就骂人?”
这逻辑,温青园真没忍住,被气笑了。
“你能骂我而我不能骂你,就因为我是名门出身,你是市井无赖?”
“你,你还骂我!”
那女人挺着肚子,通红的眼睛眼瞧着又要落泪。
“别以为就你肚子争气,我虽无名无分,我肚子里好歹也有傅公子的骨血,你别想欺负我!”
“……”
此话一出,好比那惊雷落地,字句轻轻,却足以震动万物。
温青园倒是面无表情,却惊了白羽。
“就你?有我们主子的骨血?姑娘,你在说什么胡话?”
白羽简直不忍去看她的肚子。
“合计你在我跟前挺了这么半天肚子,是想告诉我,你肚子里有东西呢?可这肚子也不大啊?我合计着,莫不是你做了什么春秋大梦?”
“你!你才胡说!”
那女子气急,上前一步就想去推白羽。
白羽那一身功夫又岂是摆设,她那动作,白羽甚至都不需得刻意去躲。
手下扑了个空,女子更气,满眼的泪就跟提前蓄好了似的,说来就来。
白津在后头远远地站着,跟十三娘对视了一眼,同时抬脚走过去。
走到温青园身后站定,白津有意多瞟了那女人一眼。
“你是……白津?”
那女人见着白津,就好似看见了什么救命稻草,扑着就要过去。
白津身手敏捷的躲开,眸色却暗了几分。
他绕到温青园身侧,微微侧下身子,附嘴过去:“夫人,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就是昨日您在那宣纸上了解到的,在楼兰被咱家爷救下的女人。”
这重惊雷显然比上重更烈。
温青园满脸震惊:“她?良家女子?你确定?”
白津迟疑一瞬,纵使百般不愿承认,还是不得不点头。
“是她,属下有些印象。当年在楼兰,她刻意寻过爷好几次,说是想要道谢,那段时日就属下在爷身边跟着,白羽被派去执行任务,只在大街上匆匆与她见过一回面,不记得也正常。”
温青园忍住恶寒,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不禁开始怀疑莫知言的那位朋友,眼睛怕不是有些什么不大好的毛病。
就这娇蛮任性堪比泼妇的女人,她跟良家二字能有什么关系?若是不说,她还当这女人是哪座山头下来的女匪呢。
那女人大抵是听见了白津的话,眼睛一下子放了光。
“还是白津靠得住,记得我。”
“所以呢?”温青园冷笑:“你是想告诉我,你肚子里怀了个怪物?能怀这么多年?还是想告诉我,我家相公这段时日在外偷香了?”
那女人傲气的走到温青园身前,趾高气昂:“你对我说话客气些!你家相公可关心我得很呢,若是我腹中这孩子有半分闪失,有你好果子吃的。”
“这么自信?”
温青园挑眉,眼角的讥讽逐渐加深。
所以就说,一切都这么的巧呢。
她还说今儿个去查这事儿呢,好家伙,人家自己就寻上门来了,还信誓旦旦,说些引人发笑的傻话。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凑在一起,真真巧得叫人不得不留个心眼,不得不怀疑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