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跪了一地,楚婕妤也面色发白,但她到底进宫才几天,而这几天陛下真的挺宠爱她的,她是第一个进宫几天位份就这么高的。
她发红的眼眶里泪水打转,“陛下……”她知道陛下最爱看美人落泪了。
澹台宴吩咐旁边的宫女把长公主带走,然后把视线放在了福顺身上,“怎么?现在都想揣测朕的想法了?”
福顺头埋的更低,感觉到陛下语气里的杀意,知道说的是不通报还放楚婕妤进去的事,他肠子都悔青了,忙道:“奴才不敢,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个半天,澹台宴倒是耐心极好,“嗯?”
福顺身子一抖,背上冒出冷汗,战战兢兢道:“奴才提醒了的,奴才知道您休息不喜人打扰,但是楚婕妤非要进去,奴才也不好阻拦不是,若是到时候楚婕妤和您一说,受罚的还是奴才……”
他这说的是实话,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真的是太难了……
澹台宴双眼微眯,似是在回想他的话,而楚婕妤狠狠白了一眼跪地的福顺,狗奴才!
见澹台宴没说话了,她只以为他不计较了,果然陛下还是宠她的。
她上前几步,抓住澹台宴的衣袖,声音娇柔的撒娇,“陛下,您别生气,嫔妾下次一定通报……”
澹台宴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他另一只手拔出后腰的匕首,只见刀光一闪,楚婕妤的手腕立刻被划开,深可见骨……
她惊叫一声,手因为疼痛很快松开,脸色变得煞白,额头冒出冷汗,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婕妤手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因为速度太快,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却滴血未沾,泛着诡异的寒光……
澹台宴眸光冷厉,语气却依旧平淡,“给你个教训。”
“朕怎么不知,你能吩咐朕宫里的奴才,不让他们进去通报,朕也不知,朕何时许诺过只你一人能穿红衣?”
楚婕妤忍痛答道:“陛下,您确实许诺过嫔妾啊,您第一次见嫔妾的时候,就说过……”
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美人落泪也是极美的,更何况如今她因为受伤脸色苍白,好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
澹台宴唇角勾了勾,眼眸却冰冷阴寒,“朕那日许诺了,今日又没许诺,朕今日倒是觉得,昭宁红衣比你穿得好看。”
楚婕妤之前只是听说过陛下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并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两天被底下的奴才们捧着,陛下也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她还真以为自己很受宠了。
“福顺福安,自己下去领罚。”
两个内侍忙磕头称是,也暗自松了口气,还好陛下并没有要砍他们的头,看来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澹台宴又看了一眼快要疼昏过去的楚婕妤,淡淡道:“楚婕妤降为楚才人,禁足一个月……算了,直接领罚去吧。”
禁足不痛不痒的,她怎么知道教训。
福顺福安小命保住了,又忍不住在心里想,陛下难得封个高位份的妃子,没想到还没几天就降下来了,之前在御书房里都没发怒的样子,一出来就毫不留情,果然陛下的心思摸不透。
也不知道他们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陛下立后……
算了,伴君如伴虎,或许下一瞬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还有心思想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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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宴换了一身衣服,沉着一张脸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