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的儿子语气柔和不少,但画里画外的意思,和大妈差不了多少。
“哎呀,春花婶子,青山兄弟,快进来,快进来。”
张统赶忙起身,客气地将人迎进来,“二位言重了。
我哪里敢吃独食,主要是这肉确实只有那么一点。
要是每家都送,分不了多少,所以干脆就不送了。”
大妈和儿子进屋坐下。
拿起筷子,就不客气地吃起来,丝毫不顾及张统一家四口,净指着大块的肉夹。
张统妻子赶忙给孩子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夹肉,晚了就没有了。
“张大哥,你这肉是哪来的啊?太香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李青山边吃边问。
他可不满足只蹭这一顿,现在粮食都坏了,要是能知道张统得肉的秘密。
他和老娘就不用饿肚子了。
“不说也罢。这肉啊,也就只能有这一次,以后可就吃不着了。”
张统回道,明显不想告诉李青山,自己得肉的来源。
李青山脸皮薄,不愿拉着脸追问,但大妈脸可厚,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藏着掖着干嘛?我们不会抢你的。”
旁边张统的妻子看不下去了,出声怼道:“春花婶子,话不能这么说。这肉是我们家的,我们想说不想说,那都是我们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你二位你吃了不少了,赶紧回家去吧!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食物给你们吃。”
“这话说的。不就吃了你两口肉嘛,搞得就像谁抢了你们家钱似的,要平时你想请我来,我还不愿意呢!”
大妈不乐意了。
他儿子出息,在镇上做了点小生意,一年收入也有个十来万。
平时大妈在村里,那是趾高气昂的,见谁都是一副鼻孔朝人的姿态。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不想得罪人,说话也多多少少有点让着她,这让大妈的性子越发高傲了。
“婆婆,你们家是不是没饭吃了,才来我们家呀?”
饭桌上,七八岁的孩童,拿着不趁手的成人筷子,一脸懵懂地问道。
“嘿,你这小屁孩。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们家没饭吃,刚才可是你爹邀请我们进来。
谁稀罕吃你们家这两口肉啊?”
被说中心事,大妈恼羞成怒,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想恶人先告状。
孩子的母亲都干了,啪一声,别把筷子拍在桌上,生气道:
“范春花,你别太过分,好心让你们吃两口肉,现在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被小辈这么下面子,一向把脸看的比天重的范春花,立刻插着嗓子喊起来,
“我怎么过分了?
你们一家四口,躲着吃好喝好,却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饿死。
你们知不知道村里已经饿死很多人了?这些肉要是能拿出,那些人不就不用饿死了吗?
万万没想,你们一家竟然是这么歹毒的人。”
范春花骂架经验十分丰富,开始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而且声音高亢嘹亮,周围人都听见了。
邻居一听,张统家竟然有肉,饥饿驱使他们寻了过来。
见自己的帮手到,范春花更加肆无忌惮了,嘴上说得也越来越难听。
“我们家里存的肉都烂了,怎么你们家还是完好无损?我们想向你取取经,结果你们还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