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互助一甩头,“人家图我长得好,又是知识分子,尊重我呗”
田淑珍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忽然噗嗤笑得花枝乱颤。
那头聂老太拄着拐杖过来打人,骂又在吵什么。
涉及钱的事田淑珍聪明的没提,就嘴了一句聂互助回来得晚没帮忙上。
聂老太指着儿媳妇道还有脸说。
那天吩咐刷刷锅底好过年,结果夫妻两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大干了一场,撕扯在一起。
聂三牛薅田淑珍的头发,田淑珍抓聂三牛的脸。
聂老太急眼了就让两个人滚出去打。
结果夫妻两出门后没一会就一起手拉手去村门口看扭秧歌的队伍。
那锅底还是聂老太亲自刷的!
聂老太走的时候还要骂一句:当女儿的没有女儿样,当妈的没有当妈的样。
租房子的事暂时在聂老太的骂声里被压了下去。
田淑珍还寻思找个时间说说,没想事儿太忙,一晃就是除夕那天了。
除夕晚上吃了饭,芽芽跟聂超勇在院子里放炮。
放的是耗子屎。
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好玩得紧。
炮身拿火药弄湿了,上头用胶泥浆包上晾干,外观用白和蓝两种颜料刷的色,一节一节瞧着有点像蚯蚓。
放的时候要把一头掰下来一点露出火药线来,拿香一怼满院子乱窜,五毛钱可以买一包。
大家最期待的还是十块钱一个的太平花。
很大的一个圆罐头,比平时吃的黄桃罐头还粗不少。
包住捻的那一层白纸都让芽芽几个人给摸得快掉了。
摊主说放了能向上喷出比房还高的白色的,发着亮光花,绝对的物超所值。
最贵的炮仗得等全家人齐全了以后才放,心情浮躁的几人频频往聂老太那屋看,寻思什么时候才能说完话。
没等人出来,倒是又把聂合作给招进去了。
芽芽跟聂超勇对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炮仗跟了进去。
家里正在说给今年给聂合作相亲的事儿,对象聂老太都看好了,是同村的杨小雨。
杨小雨跟芽芽同岁,但跟他们那一批一起成长起来的小孩没什么交集,是芽芽去京都上高中那会跟着亲妈余巧梅改嫁到石头村,改的杨姓。
那会芽芽跟聂超勇几乎常年不在石头村,回来过年时候偶尔会跟杨小雨打过几回照面,但都没说过话。
石头村同姓的人不少,认真溯源的话可能祖上还有亲戚血缘关系,所有同村结婚的不多。
以前弄生产队的时候全村子互相认识,大老远就能互相打招呼,碰一块就能唠嗑一两个小时不带停嘴的。
遇到需要帮忙的事情就吱一声,东边西边的邻居,就算远一点的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忙。
反正在村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大家相互帮助,任何人之间没什么心机,日子过得也简单。
逢年过节做豆包,大酱啥的也都爱不约而同一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