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齐国王宫,被秦国人长驱直入,直捣王宫。
这是齐王没有料到的。
当下,他齐国的大殿内,满是秦人,齐人的剑也被全部解下。
齐国儒臣一个个面露惧怕之色,而齐王和后胜更是相视打颤。
到底是他们的弩箭手动手,还是秦国人先动手,现在,这成了后胜的主要困惑。
“千真万确,现在横司徒正在带人过来。小的正是奉横司徒之命给大王传话。”
齐王听了,当即甩了甩衣襟,而后坐正。
一侧,隐官为齐王正好冕冠,弄齐垂旒。
“秦公子扶苏觐见——”
桓公台,三层高台夯筑。
这鸭公嗓高声,扶苏在老远也听得到。
他望着四方四正,奢华不凡的齐国王宫,心里顿时不爽。
扶苏才不顾横戟心里作何想法,径直道。
“这齐王莫不是视吾同一般使臣?竟然用觐见二字。”
冯劫和池武听了,不由得各自振奋,两人齐齐下意识去摸腰间配剑。
横戟听了,后背渗出冷汗,赔笑。
“公子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一般使臣一样。今日是那帮下吏们疏忽了,还请公子见谅。事后,微臣自会请大王为公子惩罚他们。”
扶苏淡淡点头。
到了正殿前。
四个宦侍手中分别托着一个漆盘。
“还请扶苏公子和三位使臣解剑。”
扶苏沉色,眼底忽的闪过一丝杀意。
无论何时,此剑都在我身!
横戟忙着低头作揖,自然没有察觉到公子扶苏方才眼底略过寒人的杀意。
随后,扶苏绷着那张白净面孔,将剑横在胸前,对横戟温声道。
“此剑乃君父亲赐扶苏的宝剑,五大名剑之中排名第二,名唤纯均。横司徒,扶苏可使其他臣子解剑。但这把剑,代表着君父秦王,扶苏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进正殿去的。”
“竟然是名剑纯均。”
横戟睁大眼睛,起初听到纯均之名字时,就很惊讶。
横戟先是躬身对扶苏作揖。
“此剑甚配公子。”随后,横戟又道,“纯均乃名剑,又是秦王亲赐,自然可破例。”
其实横戟根本就不敢反驳,就算是秦公子说全体带剑进去,横戟也不会拒绝。
但是依礼,入正殿,所有人都要解剑,如今只有扶苏公子留剑入殿,自然极好不过。
扶苏见他竟然毫不反对,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扶苏将配剑寄回去,右手摩挲着剑柄,又等冯劫、池武等人解下配剑,这才大步流星向内走去。
朝堂上,齐国上至齐王,下至大夫,都已到齐。
左右具设席位。
扶苏一进去就看到给他们几人安排的位置。
古人待客以右为尊,扶苏贵为秦国公子,身份更是非常。
自然应当坐在右侧。
右面空着四张红漆雕花案,一张长案在前,三张略短则在后。中间是空着一条道,为崭新红毡毯铺设。
不同于咸阳宫大政殿,桓公台的王座不过比座下高了三阶而已。
而且乍一看,王座之上的那人,红衣之上缩着一颗脑袋。
这就是齐王?
长得比他想象还要一言难尽……
年纪这么大了,眼睛怕是也花了。
这样的人,如何批阅奏章?
正直夏秋之交,现在更是辰巳之间,清新海风直接扑倒面上。
正殿里安静非常。
扶苏心思细腻,鼻子更是灵敏。他越往前走,越是靠近齐王,竟然微微闻道这殿里有一股女子独特的胭脂香味。
这香味,来自齐王。
这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