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离开咸阳,名义上跟着太子来受罚,他们也经历和那些将士们同样的感受。
在异乡生活,多有不便,尤其是在这和咸阳内陆地区相比截然不同的水乡之内。
“扶苏若有机会还咸阳,势必向君父亲口言说此事。求君父在当地整编军队,老秦人尽数回咸阳。”
这些个郎卫听了这话,一个个眼中都闪起了光。
这番话,很快就传到了行伍之中。
扶苏这番话,对于诸将士而言,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这样坦然的承认自己的疏漏,而且还承认了老秦人对于秦国的地位,抬高了扶苏在秦国士卒之中的声威。
“你叫什么名字?”
郎卫有些懵。
“属下名字鄙陋,怕是君侯听不惯。”
扶苏听了,兴趣来了,扶苏盯着这人。
又是个和池武一样面庞黝黑黝黑的,但是体格却相当魁梧,而且这小子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这是池武没有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池武年纪大了的缘故。
“有多鄙陋?”
难道还有比黑夫更鄙陋的?
“禀告君侯,属下姓夏名黑。”
扶苏忍住笑,肃容道:
“这有何鄙陋的。池武重伤,他不在的日子,你就接替他。”
————
三天后,雨停,军队来汇。扶苏等人渡江而还江东。
楚南公原本还打算为韩国张家留血脉,试图劝说扶苏,但是没想到,扶苏直接说了新郑叛乱的案子,还建议他不要多事,否则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这么一来,楚南公便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喝后悔药去了。
他当时应该打发走张良才是。
扶苏要走,而池武还是重伤,这个秦国宗室之后,扶苏必须得把他带到会稽城里养伤才是。
但是扶苏都登船了,池武还是没被人抬过来。
“怎么回事?”
郎卫回来对着扶苏一五一十禀告道:
“君侯——,池卫率说他找到了治好他伤病的良药,他要留在这里,直到他的伤痛痊愈。”
“什么样的良药?”
郎卫笑道:
“姜氏。”
“姜氏?姜氏是人,又不是药……”
说到这,扶苏没话说了。
池武居然敢睡他的丈母娘!
扶苏自然有些生气。
“我看池武分明是馋姜氏身子。”
众郎卫听了,纷纷笑了起来。
夏黑却道:
“君侯有所不知,池卫率之妻,凶悍异常,不许卫率纳妾。也只有到了这荆楚之地,卫率才渐渐起了这方面的心思。还请君侯成全他们吧。”
“郎有情,妇有意,如何需要我成全。既然他要留在这湟水村,那就让他先留在此地,另外再派些人手留在此地,以防不测。”
夏黑问道:
“君侯,秦楚之战,不少楚国女子都成了孀妇,而我等又居在荆楚水乡,一时半会无法归乡,不知君侯可否开恩,让我等纳楚地女子为妾室,日后还咸阳,也将她们一并带回去。这也是为祖上开枝散叶的好事。”
众郎卫,一个个眼中都燃起了期许。
扶苏自然喜道:
“好——都依你们。”
霍成一向知道,这个夏黑,倒是很会笼络人心。
池武受伤了,他却借着机会直接上来了。
怕是,池武日后可能再也回不到这个他最喜欢最心仪的位置。
————
五日后,扶苏带着他的新美人回到了会稽城。
扶苏刚回到会稽城,就接到了嬴政的诏令。
宣阳夫人见到扶苏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蓝色广袖裙的水灵灵的女子,第一眼就瞧出她是楚地女子,很是欣赏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