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安恭恭敬敬的立在门侧,等着他的祖父飘然从门槛上滑出,然后背影消失在廊道里。
随后,冯劫也跟着走了出来。
“父亲,祖父这是?”
冯劫看着冯长安,一脸凝重的道:
“不日你就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随后,冯劫一脸欣慰的笑笑,而后拍拍扶苏的肩膀。
“既然入值尚书台了,就不要丢了你祖父的面子。”
“儿自然不敢丢了祖父的面子。”
他的祖父,可是丞相。
但是说起来,他堂堂丞相的孙儿,日后要去给一帮隐官出身的人做同僚,他其实心内微微有些不甘。
但是他父亲都这般叮嘱他,他自然要先应承下来,不过,等到他入值尚书台之后,量那些隐官也不敢欺负他。
冯长安就这么想着,嘴角上自然浮起一抹得意之色,只是他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到他伯公从座上走了过来。
他伯公是有功之将,气势和他父亲全然不一,眼神也更为锐利。
也不过是近些年来,他伯公闲赋在家,这才有了龙钟老态。
只是今日,他又见到了他伯公这久违的眼神。
冯毋择站起身来,他走到外面,对着这满院的春草无比感慨的道:
“从今以后,冯家就是多事之秋。”
冯长安微微侧耳倾听,但是他并不解他伯公这话的意思。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
……
……
咸阳宫。
蒙恬盔甲在身,他是来向皇帝辞行的。
“陛下,北方夷狄时不时前来侵扰,我等深受其害,当年先帝命臣驻守边关以防夷狄,臣受先帝诏令前来,没想到却亲眼看着先帝驾崩,实乃让老臣伤神。”
“臣之所以滞留至今,不过是为了亲眼看着陛下入陵为安,以尽君臣之义。如今丧事已完全部署好,而陛下又顺利继位,臣以为如今正是臣离开咸阳,前往边关御敌的时候了。”
扶苏听了,将蒙恬的话细细咀嚼了数遍。
看的出来,他是为朕没有召见他而感到烦闷,于是今日以请辞为名,想试试他在朕心目中的地位几何,还有朕究竟有没有要继续重用他的意思。
“都尉何以言此?如今朕初即位,正需要有重臣帮朕驾驭群臣,而蒙恬都尉,乃三军统帅,若蒙都尉要离开咸阳,朕在咸阳可就只剩下先帝留给朕的国玺了。”
蒙恬听了,自然觉得皇帝也算是明智,还知道他是先帝亲设的护军都尉,三军之统帅。
“陛下,北疆距离咸阳属实有七日的路程。臣来回往返,便要一月的时日,臣担心北疆之地胡人为患,故今日来向陛下请辞。”
“其实就算都尉今日不来,朕也会召见都尉。朕确实需要都尉尽快回到九原。”
蒙恬听了,自然心里不舒服。
他可是先帝留给皇帝的一张王牌。
先帝并不是给陛下只留了国玺,还留了百万之师给君侯。
“只是,朕是想要让都尉回到九原,调回那三十万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