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张良不能复韩,那还叫什么张良!
丢了祖宗的颜面。
这么想着,张良自然病的更重,随后其他豪杰前来探望,一一劝慰,留下礼品。
和天下豪杰一起议论大事,这才让张良稍微缓和了内心的痛楚,再加上妻子儿子围在床边悉心照料,接连不断的鼓舞张良,这才让他生了继续苟活下去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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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元年冬。
帝都咸阳城,鹅毛般的大雪飘飞,又快又轻的就把大地换了个颜色,也把帝都用白色粉饰了一遍。
冬日最是恼人,雨雪交加,凄风苦雨的,茅草屋之中的人自然是冻的瑟瑟发抖,不如钻在城墙边的狗洞里来的暖和。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这种现象,也会出现在咸阳城里。
巡夜的打更人在大雪里穿梭,脚印很快被新的风雪覆盖。
这样的天气,却从人家里传来了新生婴儿的啼哭。
这啼哭自然打破了被风雪封锁禁锢的寒冬。
路人在雪夜里急速行走,脚步沙沙沙的。
只有熬过了严酷的冬天,才能迎来温暖的新春。
咸阳城里极为寒冷,人人都躲在室内。
帝国的主人,秦二世,此时此刻,他只是穿着薄薄的深衣,坐在天底下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望夷宫里,十分慵懒的模样。
这样的雪夜,二世和王戊持酒围着暖炉坐在一起。
“王戊,你此番前往楚地巡察,成效卓著,朕早就对群臣许诺,等你回来,朕要大力嘉奖你。今夜只有你我二人,没有其他大臣在,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当王戊得到了郢都百姓的送行,便知道自己此行必定会被皇帝陛下嘉赏,但赏赐不过是其次罢了,王戊只要确保,他的御史大夫的地位被朝臣认可便可。
“尽力完成陛下嘱托本就是臣的本分,何谈功劳。臣不需要陛下的赏赐。再者,陛下能给臣的都已经给了。”
王戊今日被皇帝召集群臣为他接风洗尘,极尽容宠,如今又被皇帝单独拎到这望夷宫,心中自然以为和皇帝陛下已经是超越了君臣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才不留神将自己的心里话给吐露了出来。
扶苏听了,微微一怔。
这王戊,和王绾比起来,始终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够辣、不够狠、还不够装!
扶苏忍住心中的不满,已经显著变瘦的王戊,悠悠道:
“朕险些忘记了,卿已是朕的御史大夫,朝野上下除了丞相,朕已经再无可拔擢。”
王戊听了这话,见皇帝脸色微微僵硬,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陛下哪里话,臣绝不是贪慕权位才为陛下做事。”
二世听了自然不信。这个王戊,不要朕的赏赐,想来也是因为朕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给他了。
扶苏想让王戊完全听他的话,不能让这个大舅子觉得他拥有的权力可以脱离于皇权。
于是扶苏复问。
“朕听说你膝下有二子,都在行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