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看着那双眼睛,心情沉重,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小妾临死前那声呐喊如惊雷一般在脑海中不断炸响——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
是啊,为什么?!
久久,秦怀道无语,心情沉痛。
程处默倒是没多想,等了片刻见秦怀道还是一句话不说,忍不住提醒道:“兄弟,要不要查一下此人?”
秦怀道叹息一声,上前几步,蹲下,用手抚住对方眼睛低声说道:“你只想活着,但有人不许,其实我也只想活着,也有人不许,老天爷什么时候公平过?但我向你保证,背后之人一定会得到惩罚。”
话落,手划过,眼闭!
秦怀道起身,咬牙说道:“查!不管是谁,必须付出代价。”
“这人也真是,宁死也不愿意说出背后之人,说出来多少,咱們能省很多事。”程处默有些郁闷地说道。
“不过是某人用来监视沈三石的刀,难怪能近距离刺杀,难怪沈三石没有丝毫反抗,沈三石恐怕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小妾是别人的刀,如此看来,另外两名粮商恐怕也是死于身边人。”秦怀道说着离开。
片刻后,秦怀道回到沈三石书房,一番查找,并没有发现账簿,但吴氏说过沈三石饭后回书房查账,这不正常,灵机一动,找吴氏打听后来到小妾房间,看到一个火盆,火盆上堆满灰烬。
账簿,烧了!
可怜之人,也是可恨之人啊。
秦怀道憋着一团邪火离开,在程处默的带领下来到另一个粮商家中,一套三进院子,比沈三石府上毫不逊色,在正厅看到了尸体,几名府卫看守着,脖子上有一道痕迹,不大,却很深。
“在哪儿发现的尸体?”秦怀道看向程处默。
程处默马上说道:“在家门口外的路边,距离不到十丈远。”
“车夫呢?”秦怀道追问。
程处默不清楚,看向旁边一人,对方赶紧说道:“大人,属下问过府上之人,车夫失踪了。”
“可有车夫身份信息?”
对方赶紧说道:“叫王二,是一名家奴,车夫,但还兼着护卫职责,府上的人说深得信任,出入随行,从来长安做生意的时候开始此人就在,平时不与府上的人往来,具体哪里人氏没人知道。”
“直娘贼,岂不是线索又断了?”程处默恼怒地骂了一句。
“大人!”
这时,尉迟宝林匆匆而来,随行的还有房玄龄、李靖。
“见过房大人,李大人。”秦怀道上前见礼。
“现在什么情况?”房玄龄问道。
秦怀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尉迟宝林问道:“另一个查过没?”
“刚查过,酒楼掌柜说随行的还有账房,因为两人常去那家酒楼,掌柜认识,要了一桌饭菜,说聊事不让打扰,久等不出来,掌柜的让小二进去查看才发现死了,账房不见了。”
“账房什么人?”秦怀道追问道。
尉迟宝林赶紧说道:“查过,家属说对方姓章,具体叫什么不清楚,也不知道哪里人氏,说是雇佣的,问不出什么。”
没有监控的年代,仅凭一个姓根本无法查。
从现有的情况来开,凶手恐怕都是背后之人安排在粮商身边,一来监督,二来灭口,手段狠辣的让人发寒。
控制手段如此一辙,而且反应这么快,三个粮商背后主子会不会是同一人?
秦怀道灵光一现,仿佛抓到了什么。